替人背黑锅的一天。 她依旧懒懒散散地回道,“由得你信不信,这件事我压根不知道,我吃了药就一觉睡到了现在……至于你那什么明月,还不值得我费什么多余的心思。” 她朝外喊了一声:“青萝。” 很快便有脚步声传来,最后停在了燎炉边。 “今日可有什么人来找过我?”庭筠问道。 青萝恭敬回话:“有位姑娘来找过少主,但似乎是……手底下的侍女们忙忘了,便没能及时禀报于我。我路过西院时才瞧见那姑娘,听了她来意后便告知她,少主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她听后也就离开了。”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白渊少主明鉴。” “那她有说去哪儿吗?或者往什么方向去了?”白渊焦急追问。 “奴婢不知。”青萝还是有些惧怕白渊,一直低着头,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不过……那姑娘临走前,问我何处能买到高香……” “高香?”白渊皱眉。 “关于这个奴婢自己也不太清楚,所以便如实说了……之后的情况,奴婢就不知道了。” 白渊按了按眉心,刚想摆手示意青萝退下,眼中却突然一亮。 庭筠将自己重新塞回被子里,白渊是个聪明人,肯定也猜到了,明月大概是准备去寺庙。 “行了,和我没关系了吧?”庭筠美美躺下,“慢走不送。” 却猝不及防和猛然转身的白渊对视上,看着他桃花眼里恶趣味十足的笑意,庭筠顿觉不妙。 果然,在他瞳中金光一闪后,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起来,原本要躺下的动作硬生生停住,然后像被肆意拿捏的泥人一样,直起腰,抬起手臂,指了指架上的衣物,又指了指青萝。 但她口不能言,发出连制止的声音都做不到。 “没点眼色吗?你们少主要和我一起去找,还不快给她更衣?”白渊瞥了庭筠一眼,捉弄十足地翘了翘嘴角,一甩大氅,带过轻薄的床帘,转身走去了外寝。 这狗东西!竟然给她下青丘的魅术! 庭筠看着自己机械地掀开被子、下床站定,任由青萝换了衣服,意识像是浮在上空,观影一样目睹这一切。 “她”穿好大氅,走到白渊身边,白渊勾了勾手,“她”便跟在他后头,一步步迈出屋子、南院,直至出了府邸,术法也没有解开。 而白渊就偏是故意折磨她,不用传送符也不给把伞,自己施法一身干干净净,任由寒风冷雪不断侵袭着她。 “我现在要去找明月,你就自己慢慢走过去,见到人后,给我好好道歉。” 白渊附身,眯了眯那双桃花眼,仿佛是个很温柔的笑,“明白吗?” 看着庭筠僵硬面容上也掩不住怒火的眼瞳,白渊眼角眉梢都是暗藏的贬讽:“别得了便宜还不知好歹,青丘的魅术足以控制你自刎谢罪,我这才哪到哪啊?” “感谢明月吧,若不是怕道歉时吓着她,我会让你一步一跪着爬过去……” 森然的语调骤落,庭筠便感到颧骨处一阵刺痛,随后便渗出了什么,顺着脸颊缓缓淌下,滴落进雪地里,几朵殷红。 “上次的回礼,不用谢。” 白渊直起身,肉眼可见的好心情,刚想转身离开,被蓦地被一道矮瘦的身影撞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急忙扯住了白渊的大氅稳住身形。 又抢在白渊发怒前颤颤开口:“哎哟,谢谢你啊,小伙子,这雪天路滑,老身子骨不中用哦。” 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右手攥着衣摆,左手正打着伞,腕间挎着一个小竹篮,里头装着几支高香和一些贡品。 本来已经不耐烦的白渊,立马礼貌问道:“婆婆可是从寺庙来?” 老妪放开手,点头笑道:“是,本来准备去的,谁成想走到半路的俞风林,犯了老毛病,所幸啊被个姑娘救了,真是佛祖保佑……这不,被那姑娘给劝回来了……” 白渊打断她的絮絮叨叨,“那姑娘穿着打扮可还记得?” “自然,可水灵一姑娘了,藕荷色的衣裳,人娇娇小小的,随身还带着个针灸袋……”老妪突然一拍手掌,“坏了,我熬的药出门忘灭炭火了!” 说着便加快脚步急匆匆离开了。 确认了明月安然无恙后,白渊紧绷的状态终于松弛下来,看着庭筠被雪覆了一层的乌发,顿了顿道:“算了,本少主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但该有的道歉,没得商量!” 他顺手甩出一张传送符,金光大作间,庭筠只觉一阵眩晕,片刻后脚下猛然一空,她砰地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