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谋深算,心思阴沉。 非得把其他人想得跟个鬼怪一样。 这下可好了吧。 衣衫都沾了水了,他现在哪有银子买其他衣裳。 月色铺陈到路面上,映得地面一片惨白,瘆人得很。 客千州加快脚程的落步于东街。 五更天,摊贩早早的起来收拾食材。 豆香弥漫在整个街巷,客千州忽而想起十四吃到甜食的表情,顿在原地,下意识的走到摊前。 摊贩是个青年,面容普通,咧嘴笑时,只能望见一排大白眼:“公子,是买新出的豌豆黄吗?估摸着还要等些时候。” 客千州这才想起他身上身无分文的事情,面容难得扭曲一瞬,在心里暗骂着萧平野,视线又看了看那盆豌豆。 看起来会很甜。 . 黑暗并不能遮挡十四的视野,她几乎是瞪着双眼眸看着房间四周的摆设。 周围房间稍有风吹草动的声响都能钻进她的耳中,她试探性的闭了下眼,周遭的声响更加明显起来。 十四叹了口气,她从床上盘腿坐起,拿起剑柄,捣鼓半天,掏出几粒白色药丸,塞进嘴里,又直挺挺的躺到床上,视线一直看着床头的长剑。 这药丸,真的倒是越来越没用了。 十四是被轻微的开门声吵醒的,她警惕的睁开双眼,抬手按住床边的长剑,便从床上起身,转瞬来到门边,伸手将门打开。 天字三号房间同四号房紧挨着。 十四一打开门,便看到门口站着的客千州。 他现在好像只有两件衣裳,每日都要换着穿。 今儿罕见的没有换回那身白衣,反而依旧穿着绿衣。绿衣的衣摆有些褶皱,还带着轻微的水珠。 客千州看见十四开门,他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嗓音有气无力的:“女郎,是我吵醒你了吗?” 十四抱着长剑看着客千州,嗓音平淡:“你怎么过来了?” 客千州倏地眼前一亮,他将还是温热的豌豆黄从衣裳里面拿出,嗓音清朗:“女郎,我刚出门买得豌豆黄,你要吃一点吗?” 十四将视线放到油纸包上,闻到豌豆的甜香,她下意识的想到那串糖葫芦,面色莫名其妙紧绷起来,抬手就将门关住。 她背抵着门,眼底带了些茫然,听见门外传来轻声询问,那嗓音有气无力的,似乎随时都会死亡: “女郎不吃吗?” 他的尾音往下落,又轻又缓: “很甜的。” 十四的胸廓起伏了下,她闭了闭双眼,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道声音。 “新摘的果子,很甜的。” 客千州失落的垂下手,他面上却仍带了些笑意。 门又忽而被拉开,传来十四紧绷的声线:“给我。” 客千州闻言惊喜的抬头看了过去,他下意识将手里的油纸包递给十四:“女郎,现在还是温热的。” 他话音落地,便迅速转身,似是落荒而逃。 十四轻轻戳了下油纸包,温热的触感弥漫到她的指尖,使她下意识的抬头,望见了客千州通红的耳尖。 十四轻轻摩挲了下指节,她抬手将门关住。 油纸包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豌豆黄。 她看了两眼,又将油纸包合上,起身洗漱之后,才轻捏起一块豌豆黄,塞进嘴里。 十四吃得向来很急。 清甜的香气瞬时溢满她的口唇,十四顿了顿,又试探的塞了一块。 她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 甜味。 窗棂被轻而缓的敲了两下,十四抬手掀开窗棂,一眼望见窗棂上放着玉瓶。 那瓶子通体是玉,干干净净的。 她慢半拍的移到客千州满是笑意的面上。 十四第一反应是, 他换了身衣服。 是刚遇见他时,他穿得那身白衣。 这料子似云似雾,衬得他的容貌多了些矜贵感。 客千州望着十四,只是一瞬,他的耳尖通红慌里慌张的关上窗棂: “女郎,你昨晚没睡好吗?” 十四注视着窗面,窗面被他戳得一凸一凸的。 十四听出他的嗓音很低很闷: “女郎,这香能安眠的。” 十四没说话,她的指节却捏起玉瓶,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