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老的眸子,墨桐轻声开口。 “我知道,但凡是我们这些和夜天绝、夏倾歌有过接触的人,大哥的心里都是不信任的。也许我这边还好些,可是,老三和老五,你是绝对信不过的。再加上三公子和六公子,你心里的防备就更强了。岳澜庭被就走的那一夜,哪怕我和老三、老五差点被司徒廉折腾死,你对我们仍有怀疑。绑走简若水,说来不过是你的一种试探。你不会要了简若水的命,却会时时刻刻的盯着我们这些人,一旦大家有了什么动作,尤其是有反意,或者不合时宜的大动作,你就会迅速出手。” 这话,比之前的话还要更直白,还要更一针见血。 风长老闻言,抿了抿唇。 他定定的看着墨桐,之间墨桐继续。 “只是,大哥估量错了,老三和老五没动不说,连带着三公子和六公子,也没忘了自己姓司徒,没忘了这个本。所以,这简若水在大哥的手里,有些不上不下的,倒是不好办了。尤其是夜天绝和夏倾歌来了之后,大哥拿捏着简若水,就更显得尴尬了。” “有何尴尬?” 风长老淡淡的开口,却是冰冷的询问,没有否认简若水的事。 墨桐不禁轻笑,“因为大哥很清楚夜天绝和夏倾歌的性子,他们为了自己人,大约是可以的拼命的。尤其是夏倾歌还是那个身份,她还怀着身孕,哪怕咱们有天大的算计,也不能伤了她分毫。所以,大哥拿捏着简若水,有些被动。一旦被夏倾歌和夜天绝发现,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到时候大哥的脸面也不好看。” “……” “大哥,用简若水换了药王典吧,一颗没用的棋子,哪比的上药王典来的珍贵?” 听着这话,风长老却是没有开口。 墨桐心里不禁有些急。 自从进司徒家以来,他和风长老打过几次交到,只是,风长老这个人心思太沉,哪怕脸上的笑很浓,却依旧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心。见风长老总不开口,墨桐也猜不透他都在想什么,是以他只能按照夏倾歌和夜天绝交代的,继续下去。 沉沉的叹息,墨桐又道。 “我知道大哥这个时候不好做,不过,想来祸水东引这一招,对于大哥来说不算难。” “祸水东引?” “司徒廉是个不安分的,之前能对我和老三、老五动手,那为什么不能对简若水动手?更何况,他和夏倾歌、夜天绝素有恩怨,这个锅甩在他的身上,他不背也得背。而大哥不但可以摆脱尴尬的境地,还能得到药王典,在夜天绝夏倾歌这边得感激,在家主那边得器重,这不是挺好的?” 一边说着,墨桐一边起身。 耸耸肩,他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淡然,像是事不关己一样,而后迅速道。 “大哥,该交代的事情我已经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一些,若是大哥听得进去,那就好好想想,若是听不进去,那就全当我没来过。东西我放在这了,你好好看看吧,成与不成的,我等你回话。” 说完,墨桐也不再停留,直接离开了。 风长老倒也没有挽留,他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那几张纸上,他忍不住又细细的看了一遍。 药王典,这是司徒家流传下来的药典,据说这药王典一共包括两卷,上卷里面记载的药材,包括天材地宝无数。而下卷里,则记载了无数的药方子,甚至有传言说,其中包括可以起死回生,肉白骨的奇方。 是不是真的,风长老不知道,但是单单看这几张纸上的东西,他就已经很震撼了。 他没法说不想要。 只是,风长老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疑虑的。 夏倾歌和夜天绝敢来,就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是真的为简若水担心,想要救人,还是只是虚张声势,让他先乱起来?很多时候,博弈的胜负只在毫厘之间。容不得他出错,他也出不起那个错。 祸水东引,把简若水的事,栽到司徒廉的身上,再用简若水去换药王典…… 按着这条路走,他能得偿所愿吗? 风长老的手,一下下的敲着轮椅扶手,有些拿不准主意。 一颗心沉沉的,半晌,风长老才轻轻的转动轮椅,去了窗边上。他动手在窗沿上轻轻的敲了敲,就见房内西墙上挂着的《锦绣春山图》像一侧划去。一个暗格,很快就露了出来。 之后,风长老去了那暗格边上,动手将里面的鎏金虎头香炉转了转。 机关开启,这面前开启了一扇门,向里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