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眼,让他不得不感到在意。 “菊池千水啊……他的家离这儿不远。你们沿着这条路直走,碰到第一个路口后左转,接着再直走,然后再连续右拐两次,就能见到菊池秋水的家了。” 说到这,老大爷放下手里的烟枪,“哈”一声吐了个长长的、大大的烟圈,随后呵呵一笑。 “你们也是菊池千水的债主吗?那你们恐怕来晚一步了啊。” “就在刚才,有伙浪人气势汹汹地冲向菊池千水的家了。他们多半也是来找菊池千水要债的。” “你们如果手脚快一点,现在立即赶去菊池千水的家的话,兴许还能抢到点能卖得出手的东西。” 酒鬼、债主、有大伙浪人找菊池千水要债……老大爷简短的一席话,信息量满满 倘若时间允许的话,青登还真想再跟这位老大爷多聊几句,再多问取一些与菊池千水有关的情报。 然而,很遗憾。假使老大爷适才所言句句属实,那么菊池千水现在似乎正遭遇着相当棘手的麻烦。 青登可不想大老远地跑来原町,结果却只找到被殴打得只剩半口气的菊池千水,或是菊池千水的尸体。 “老大爷,感谢您的帮忙。” 青登往老大爷的腿边搁下几文铜钱的谢礼。 “哦哦!多谢多谢!” 望着青登留下的铜钱,老大爷顿时喜笑颜开。 他俯下身,乐呵呵地拾起铜钱。 “武士大爷!感谢您的馈赠,老夫祝您……嗯?” 老大爷本想说几句讨喜的话。 结果等他抬起头来时,却发现身前空空如也……青登也好,二重姐妹也罢,他们早已不知去往何处。 …… 青登和二重姐妹沿着老大爷所指的路,急步疾行。 俄而,在“风的感知者”的加持下,青登渐渐听见吵吵嚷嚷的嘈杂声响。 “喂!千水!既然你曾经是私塾老师,那你应该明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吧?” 千水……听见这个苦寻久矣的名字,青登的心神立即一凝。 穿过一整条除了泥与尘之外便别无他物的羊肠小道后,十数张凶神恶煞的脸,映入青登一行人的眼帘。 18名浪人模样的青年,围站在一栋寒酸的茅草屋前。 这栋茅草屋简直就是“破烂”一词的人间化身,既小又破,到处漏风,每当风吹过,布满裂缝与孔洞的墙壁和屋顶便呜呜有声,感觉只需往门框上轻踢一脚,整座屋子就会轰然倒塌。 定睛观瞧,只见一名面容憔悴的中年人,背靠房门站立。 看样子,这名中年人有四十岁上下,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眼袋浮肿,皮肤松弛,胡子拉碴,不知多久没有修剪过的头发凌乱得像鸟巢,面色呈现出不自然的苍白。 此地就是老大爷所指路的菊池千水的家;浪人们称这名中年人为“千水”……种种迹象表明,这名中年人正是青登所寻的菊池千水! 出于职业的缘故,青登也算是阅人无数。 因此,他仅一眼就认出:菊池千水乃是酗酒过度的面相。 那18名浪人与其说是围站在茅草屋前,倒不如说是围拢在正背靠房门的菊池千水的四周。 方才高声嚷嚷着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人,乃是一个左眼套着眼罩的独眼龙。 “……” 面对独眼龙的质问,菊池千水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双目无神地凝望前方的虚空,不发一言。 自讨了个没趣的独眼龙,不悦地撇了撇嘴。 “不理我?哼,算了,懒得和你多计较。” “说回正题吧——千水,我现在来给你算个数。” “半年前,你向咱老大借了3两的本金。半年下来,连本带利,你现在需还我们5两金——说吧,这笔钱,你打算怎么还?”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可别跟我们说什么‘我没钱’、‘再宽济我几天’哦。” “按理来说,早在2个月前你就该还钱了。” “得亏咱老大他宅心仁厚、大发慈悲,知道你小子命苦,所以特别允许你迟些时日再还钱。” “但是,2个月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了,不论如何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快说吧,你打算怎么还钱?直接给钱?还是给物?” 较之独眼龙趾高气昂的态度,菊池千水的反应非常淡定……不,不能说是“淡定”,应该说是他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