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饰自己当下所露出的这抹异样神情,青登一边连忙地应和称是,一边埋下脑袋,不让天璋院和“二重姐妹”看见他现在的脸。 纱重和八重在青登的后头,故而并没有察觉青登目前的异状。 不过……在青登正前方的天璋院就另说了。 尽管青登即使地低头,但眼尖的天璋院还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青登脸上的那抹古怪之色。 瞬间,就像被传染了一样,天障院的脸上神态也一点点地变古怪起来。 她用带着几分幽怨的眼神,恶狠狠地剐了青登一眼后,逃似的转过身,向着箭场的方向式大步进发,嘴里嗑巴道: “好、好了!别傻愣着了!快跟我来箭场吧。拖拖拉拉下去,就没时间来教导你弓术了。下午时候,我还得去处理一些大奥的事务。” “好、好的……” 青登同样也嗑巴起来, 青登深吸一ロ气,故作平靜他板起脸,紧跟天璋院身后。 二人扬长而去。只留下俩合法萝莉呆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面面相对。 “姐姐,於笃大人刚刚的表情,怎么怪怪的? 八重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 “……”纱重仿佛想到了什么,小小的圆脸于顷刻间被耐人寻味的情绪填满。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纱重轻轻地叹了口气。 “嗯?什么‘想多了’?什么意思?姐姐,别讲谜语啊!” 眼眸中依旧闪着天真光芒的八重,不满地鼓起脸颊。 “……八重,你有时候真是单纯得可爱呢。” “……我刚才是不是被你阴阳怪气了?” 八重呆了一下,然后慢半拍地向纱重投去生气的眼神。 “没有在阴阳怪气你,我是发自内心地由衷地夸赞你。” 以惯有的无悲无喜的语气这般说完后,纱重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一句: “在这个难辨明暗是非的混乱世界里。性格单纯点也好。” 语毕,纱重将双手交叠在身前,施施然地走向不远处的神社主殿。 “走吧,八重,我们去换衣服,然后接着去打扫神社吧。” “啊啊啊啊!都说了不要讲谜语了!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谜语了!那句‘希望是我想多了”别底是什么意思啊?还有,为什么无端端地夸我单纯啊?” 抓狂的八重,活像只扰人的蚊子,“嗡嗡嗡”地绕着纱重转圈,毫不间断地向纱重倾泄“声波攻击”。 面对八重的骚扰,纱重完全是一副“你强任你强,轻风拂山岗』的淡定模祥。 不论八重怎么聒噪,她都处之泰然,连看都不看八重一眼。面不改色,眼望前方。 “天璋院毕竟也是女人,而且还是性子那么有活力的女人,会感到寂寞也是在所难免的……” 纱重若有所思地用只有她本人才能勉强听清的音量,自言自语。 “如果是橘君……也好。年轻、健康、身強体壮,更重要的是还很好控制,确实是用来排遣寂寞的绝佳对象……看来以后对橘君的态度得更恭敬一些才行了。” “啊!姐姐!你刚刚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呢! “你看错了,我没有在说话。” “啊啊啊!讨厌讨厌!” …… …… 天璋院很爱干净,因此月宫神社里的这座天璋院专用的箭场,总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空气里时常弥漫着一股泌人心脾的清香。 在被天璋院半強迫地拉来修炼弓道时,青登其实是有点抵触心理的。 因为他觉得在这个西方都已完成第一次工业革命,连第二次工业革命都快行将开始的年代里玩弓,属实是有点过时了。 但真的在天璋院的教导下,沉下心来地认真钻研学习弓术后,青登对这门武器的看法逐渐改观。 论战斗力,论实用性,弓的的确确是比不上时下最先进的步枪和火炮,但在锻炼身心的层面上,弓术有着难以比拟、替代的地位。 要想把箭矢精准地射到目标上,姿势的正确度、精神的注意力的集中度,缺一不可。 心乱了或是姿势不正了,都会对射击准度造成极大的影响。 因此,青登在修炼弓道时,常会不自觉地进入一种“全身放空,身体像是飘在半空中”的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 那些烦心事会无意识地遗忘、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