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手拿长梯、长枪的官差一起上,都没法近你的身。”
“但你的身手再怎么了得,还能与整个京都奉行所对抗不成?”
“就算你成功地杀了出去,从今往后也要背负沉重的通缉令,过上颠沛流离的一生。”
“饶是天下无双的绪方逸势,在被幕府重金通缉后也因不堪纷扰而隐姓埋名,过上世人连其生死都毫不知晓的隐居生活,更何况是你呢?”
青登听罢,眨了眨眼,换上半开玩笑的语气:
“感谢你的善意提醒。久闻京都奉行所是一滩腐臭的垃圾堆,里头烂人横行。现在来看,也不尽然。”
绳取耸了耸肩。
“你过奖了,这么沉重的评价,我可担当不起。”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把我想象得太崇高了。”
“你斩杀了楠木组的人——如此壮举,使我倍感解气,我是出于此故,才决心尽己所能地帮你一把。”
他停了一停,沉默了片刻后,把话接了下去:
“我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看到自己的家乡被那帮所谓的尊攘志士搞成如今的这副德性,我的心里也感到很痛苦。”
青登抿了抿唇,作若有所思状:
“那么……依你之见,我要花上多少钱才能脱罪呢?”
“你把楠木组的人给杀了,要想脱罪的话……少说也要100两金。”
“100两金?”
青登不由嗤笑。
“普通的平头老百姓哪可能出得起这么大的一笔钱?”
绳取“唉”地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就是因为普通的平头老百姓根本就出不起这笔钱,所以到头来受苦受难的人,尽是那些饥寒交迫的可怜人。”
“那些腰缠万贯、带金佩紫的富贾贵胄,却能凭着雄厚的家财、崇高的身份,得意洋洋地逍遥于法外。”
“此刻世上只要钱,谁还讲理呢?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啊。”
青登深以为然地轻轻颔首:
“……尊攘志士肆意妄为、各方势力你抢我夺、官府权威荡然无存,京都的社会秩序真的是比我预想中的还要糟糕呢。”
绳取苦笑一声:
“谁说不是呢?虽然幕府新派了一个京畿镇抚使过来,但依我看,这个新官多半是不能成事的。21岁的年纪,麾下仅有寥寥的百来号人,能顶什么用?莫说是强大的长州军、萨摩军了,恐怕光是楠木组,就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
“……这话可不好说啊。”
“嗯?”
绳取耸了耸眉,下意识地朝青登投去疑惑的视线——只见对方面露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应该也能从我的口音中听出来吧?我是关东人,所以对于这个江户出身的新上任的京畿镇抚使,我有着远比你们更加深刻的了解。”
“据我所知,京畿镇抚使……也就是那个橘青登的行事风格可粗暴了,最擅快刀斩乱麻。”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青登的话音刚落,白洲前方的大堂深处便忽地传来由远及近的足音。
绳取脸上变色:
“啧!高桥大人来了!”
同一时间,坐在白洲的两侧、适才一直在闲聊的同心,这个时候也不再说话了,他们忙不迭地敛紧双唇、坐正身子。
“小兄弟。”
青登的头顶传来绳取的轻飘飘的声音。
“该尽的仁义,我都已尽了。你接下来就自求多福吧。若想用钱来买通高桥大人,你就直接高喊一声‘我尚有一样能够证明我无罪的证据尚未示出’,这是咱京都奉行所的通用暗语,如此一来,高桥先生便能明白你的用意了。”
“……”
青登不作声,只以平静的眼神平视前方。
须臾,那串沉重的脚步声,总算是来到他的正前方。
青登扬起视线——一座丑陋的肉山映入其眼帘。
狰狞的横肉、肥胖的体型、令人不敢恭维的五官……若不是因为他穿着官差的服饰,否则真叫人难以想象这种丑得跟个异性似的家伙,居然会是堂堂的吟味方与力。
高桥金三郎弯曲肥硕的腰身,十分费力地在青登的正前方跪坐而下。
他甫一坐定,便以洪亮的大嗓门喝道:
“你就是枉杀忠良的案犯吗?报上名来!”
“……关东浪人,木下佐司。”
青登随口报上一个用他的女朋友们的名字拼凑出来的假名。
……
……
京都,壬生乡,新选组驻所,某条缘廊——
“哈啊啊啊~~”
土方岁三一边用力地伸懒腰,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道:
“可恶……好想抱女人啊……”
精力旺盛同时又格外风流的土方岁三,属于“一天不跟女人睡觉就浑身难受”的体质。
“好想快点去体验一下京都女人的味道啊……”
说着,他扭头望向岛原所在的方向。
在青登的明令禁止下,除非京都的局势恢复稳定,否则新选组的全军将士都不得去岛原、祇园等风月场所寻欢。
土方岁三虽忠实地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