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露深知这车是万万不能上的,武佑假意谦卑,无非是要让她们放松警惕,引她们掉入陷阱罢了。 “我们王妃不是说了吗,她不喜欢坐车。”她大脑飞速运转,“这样吧,我们走前,你们跟在我们后面。” “怎好叫王妃走路呢?” “这是王妃的命令!” 武佑脸色骤变,唇角虽还噙着笑,但眼中却是骇人的黑色。 “请恕本公子再难从命了!来人,给我上!把丫鬟打晕了扔到崖下;小姐给我绑到车上。” 他笑得愈发癫狂阴恻,“本公子还没试过在马车上办事呢!” 说话间,家丁两人一组,分别控制住了阮葶嫣和蟾露。 阮葶嫣双手被紧紧缚着,动弹不得,眼见大汉的掌刀要劈上蟾露的脖颈,忍不住大声喊道:“蟾露!小心!” 蟾露脖子一扭,脑袋一转,闪过了掌刀,然后头向后狠狠一撞,正好砸在身后大汉的下巴上,痛得他不由得放松了手。一臂脱开,顺势抓住另一人的腕子,利索地一拧,对方豁然大叫一声。 她甩开那人的手,赶上前,“王妃,我来救——” 只听“咚”的一声,蟾露被先前的大汉踹中了背部,霎时失去了平衡,扑倒在地。紧接着腰部蓦的承压,原来是一大汉坐在了她身上,另一人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双手。 “放开我!放开王妃!”男女力量太过悬殊,她趴在地上,声音发不出,嘶哑而干裂,“若王爷知道你们这么对我们,他定会要了你们的狗命!” 又听“噗”的一声,大汉踢了她一脚,她霎时喷出了可怖的猩红。 阮葶嫣早已泪眼婆娑,恳求道:“武公子,你放开蟾露吧,我答应跟你走,只要你不伤害她!” 武佑的笑意更深了,“早看出你们主仆情深。” 挥了挥手,两家丁一下将蟾露架了起来。不过她伤势太重,根本直不起身子。 “王……王妃……”她的泪水和着血,凄然又愧疚。 阮葶嫣抹了抹脸上的湿润,收敛了真实情绪,正色对武佑道:“武公子,你当真心悦我?” 武佑微微低着头,以便能正视她那双沾了风霜寒梅似的眼睛,发着气音,“在下对小姐是一见钟情。” 男人的气息好似毒舌吐信,让她周身涌出了寒意。 她深深吞咽了一下,凛然道:“武公子,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第一次……是万万不能在这种荒郊野地的。若你执意要……我便咬舌自尽!” 武佑也是个“好说话”的,一来想,在马车上享用美女的□□,实在暴殄天物;二来是,他有丫鬟在手,不怕对方在途中搞小动作。 当即道:“本公子在西郊有处别院,若小姐喜欢,今后大可住在那里。” 阮葶嫣心中冷笑,这是打算把她当外室养了! “好,就去公子的别院。” 只要上了大街,她趁机喊叫几番,将官兵引来,到时不怕这个武佑不相信她的王妃身份! * 马车辚辚,碾碎了一地的银霜。 阮葶嫣与第二位男子共处狭窄的空间,武佑给她的感觉与段栖椋截然相反。 后者固然隆重又冷漠地不可亲近,但至少遵守着“相敬如宾”;而这位吏部尚书的公子,双手一直跃跃欲试,眼神更是炙热得恨不得要把她燃成灰烬。 马车内点着一个小灯笼,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也算稍稍规矩了一下武佑的贪婪。 前帘和左右两侧的小窗帘尽管都拉得严严实实,不过光影、夜风与幽香都是无缝不入的。 虹色几番闪烁、味蕾几经起伏,阮葶嫣清楚,她们已经上了大路了。 她唇瓣刚一翕动,手腕却被武佑顿然抓起。 他另一手掀开车帘,只见蟾露正靠在一个大汉的肩头,身子瘫软无力,看样子是晕倒了。大汉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手指蜷起又放开,时而紧、时而松。 “小姐,你可要乖乖的。”武佑眯着眼笑,“若你不听话,这丫头的脖子就会断哦。” 阮葶嫣按住对方的手,费力将其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公子多心了。” “是啊,本公子我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相貌有相貌。”他的唇慢慢凑过来,再近一寸就要贴上她的耳垂了,“小姐,你跟我了,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你的父母亲人也能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阮葶嫣头一撤,远离他的不安分,幽幽地道:“但愿吧。” 此时已是深夜,叫卖声与吟唱声几乎再听不到了,车轮滚滚之间,隐隐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