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斯鸢抢上前来,冷着脸回道:“大皇子,王妃要赶着去浮萍宫,不便在此耽搁,告辞了。” 段汝础击了一掌,“赶巧了!我也正要去向莲妃娘娘请安。”他不由分说,横出一臂,让道,“婶娘,我们同路,一起走吧。” 阮葶嫣心知肚明,莲妃的浮萍宫在东南方向,而他之前正浩浩荡荡地往西北去,如何是同路?此人一句一个“婶娘”,举止轻浮,实在不像大肃皇子的做派。 可不像又能怎样?他到底是货真价实的皇长子。 段栖樟只有寥寥四位皇子,其中对早逝的结发之妻所出的长子最为疼爱。太子之位虽未明立,然朝中早已达成共识,于情于理,大皇子都会是储君的不二人选。段汝础也以此而自恃,处处争先,露尽了锋芒,哪怕举止荒唐,大家也不敢多议。 阮葶嫣亦如此。 她尊礼守规地道了句“大皇子请自便”,便要招呼斯鸢等人先行一步。谁知段汝础竟命人挡住了浮华宫一众宫人的前路。 斯鸢心头大惊。 阮葶嫣难得愠色挂面,问道:“大皇子,您这是何意?” 段汝础盯着她的眼神好似对待一只唾手可得的猎物,大胆而贪婪,“有本宫护送瑱王妃,何需下人再跟?” 斯鸢忙道:“怎敢劳烦大皇子!” “一家人何谈劳烦?”段汝础迈开两步,并上阮葶嫣的肩,“婶娘,我们走吧。” 阮葶嫣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人,心慌如擂鼓一般,可又无法拒绝,只得偏过头,不去与其对视。 她初次入宫,并不识浮萍宫的位置,不得不任由段汝础引路,而对方好似故意放慢着脚步,拖延时间,一路走一路问。 “婶娘,走了许久,累了吧。”他指着湖中一小亭,提议,“不如侄儿陪你去上面坐坐,连带欣赏欣赏宫中美景,如何?” 阮葶嫣蜷起手指,“不、不必了,我不累,莲妃娘娘等急了,还是快点……” 段汝础见她绯颊腻肤,不由得心神荡漾,“不碍事。若莲妃娘娘怪罪起来,让她罚我一人好了。” 说着便要伸手要去揽她的细腰。 阮葶嫣心头大骇,断没想到他会如此不顾礼数,慌乱之下向后踉跄了两步,可穿不惯带跟的小靴,重心一歪,几欲摔倒。 猝然,只听段汝础“啊”的大叫一声,肩头猛缩。 而她,则猝不及防地跌入了一人怀中。 “是谁如此大胆敢用石头打我?不想活了吗?” 宫人听得段汝础怒气冲天地呼斥,纷纷围将过来。 有机灵的小太监忙中不乱,躬身问安:“奴才参见瑱王殿下。” 段汝础也定睛一望,唇角僵僵地动了动,“原来是七皇叔啊。” 阮葶嫣赶紧从段栖椋的怀中脱出,但对方的一只大手却仍附在她的腰间,没有松下。 她从未与男子这般亲密过,又不好硬躲,只得别扭地立在他身侧。 此时,只见两名侍卫跑了过来。 年纪稍轻的一位嬉皮笑脸地问道:“大皇子,瞧您脸色吓得煞白,可是遇到刺客了?” “是你!”段汝础恶狠狠地大喝,“来人,给我抓住他!” 宫人们刚要动手,却见他伶俐地躲到了另一侍卫身后,无辜地叫道:“我冤枉呀!” 年长的侍卫拱手解释:“大皇子,卑职萧晦可作证,小弟归黯并非刺客。适才我主仆三人前来迎接王妃殿下,恰好望见您……”他故意在此断开,停了一息,才道,“……遭人暗算。是卑职迟了一步,未能阻住刺客,望大皇子见谅。” 段汝础的脸霎时由白转红、又转青。适才他想做什么、又做了什么,全被旁人看在眼里,自觉理亏,半句也辩不出。 此刻的段栖椋面如冷月,无情无绪地睨着他,他竟有种万军压境之感,心头狂跳。 这位七皇叔,岁数比自己还小上几年,仗着母族戍边有功、母妃殉葬有节,被父皇庇护偏袒。他早看他不惯,根本不屑参加他的婚礼。今日偶遇他新婚娇妻,心存戏弄之念,不想却被正主抓个正着。 此事若传扬出去,段栖椋的脸面固然不好看,但他段汝础也恐受其连累,坏了名声。 反复思忖之下,他决定不去追究什么“刺客”,待来日再寻个由头好好惩治这两个小子。 定了定心神后,他故作大度地笑道:“算了,兴许是谁不小心踢着了石头,本宫不怪罪了。” “大皇子果然明察秋毫。”归黯语气欢快,“对了大皇子,听斯嬷嬷禀报,您也要去浮萍宫面见莲妃娘娘是吗?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