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律瞧到自己家门口有个蜷缩躺倒的女人,发型、装扮和衣着都很精致。他叹气,社会上的这些大人喝醉了昏睡在垃圾堆里都不奇怪。 也不妨碍他准备报警驱赶她。 身弓如虾的金发女人蓦然醒来眯着眼睛看向他,“呀,是小孩子的律弟弟。” 影山律微微皱眉,认识自己? 她似乎很不情愿看到他一样,将头转向另一侧,惊喜道:“啊……老公。” 什么啊?影山律看向她目光所至的地方,是他可亲可敬的哥哥影山茂夫。 慢慢走近的影山茂夫问:“律,发生了什么?” 金发女人将凌乱散落脸庞的头发抓至脑后,从地上缓缓支起身来对影山茂夫说:“老公有见过新加坡的鱼尾狮雕像吗?” 影山茂夫还没啥反应,影山律先黑了脸。 “哇——” 她吐成一座喷泉。 原来鱼尾狮是这个意思,影山律的脸黑了红、红了紫、紫到发青,最后归于黑暗。 女人盯着影山律的脸色嗤笑,“律弟弟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嘛。” 嘴角上扬的她盯着影山茂夫却又哭了起来,所展示出的行动都太过诡异。 满含泪水的眼眸里,模糊折射出十三年前影山茂夫的模样。他身穿一身最常见不过的诘襟制服,体型单薄瘦弱;头发虽然柔顺但刘海太过齐平,像个锅盖扣在脑袋上;气质有些木愣,眼神也呆呆的。 一个不起眼的小少年。 影山绮良思量片刻,自己只是渴望疗愈历经生活给予的、大大小小的挫折与伤害。她所营造的幸福从来不打扰社会,也不伤害他人,为什么会突然被命运湮灭? 寒风吹拂,她颤抖了一下。 悲哀如同这阵风一样卡满破碎灵魂的每一丝缝隙。 “挺没意思的。”影山绮良喃喃道。 影山两兄弟看见喝醉的女人起身脱下外套将地面的污垢清理干净,手中提起脏外套步伐坚决地离开了。逐渐远去的薄弱身影在冷风中萧瑟。 影山律感到鼻尖一凉,他伸出手接住空中徐徐飘落的雪花说:“下雪了。” 听见声音的影山茂夫抬起头,雪落到了他清澈的眼睛里,连忙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