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你吃了吗,这边不止有好吃的馄饨,那个也不错……” 二人谈笑着走远。 怀王端木云鹤坐在客栈的窗口前,看着对面屋檐上的积雪,在太阳的照射下化成水滴,连成一幕水帘。 “殿下,您坐在那里会冷的,披件大衣吧。” “雪是很难得的,大雍的京城很少下这样的大雪。” “殿下,既来之则安之,咱不想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了。尝尝繁城近来最有名的摊子上卖的吃食。” 京城很大,人很多,王公贵族遍地走,外面的旅客来一次便感叹此处的繁华,羡慕那些生于斯长于斯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可在围城里的人有时却想出去。饭馆的招牌砸下来,砸死一个官,这种死法在京城绝不荒诞。 没有深厚的背景,聪明的脑袋,敢闯的拼劲儿,什么都没有,只会被这座城像垃圾一样挤出去。 怀王虽然是真龙血脉,但他外祖家因罪被流放,母亲不受皇帝宠爱,日日过得形同冷宫。 他遥想那天夜里,京城也是下了雪,不过不是繁城这种能够积厚厚一层的,而是更加冰冷刺骨的雨夹雪。 屋里燃着碳,碳非好碳,袅娜升起的热气里夹杂着难闻的烟气。 能取暖就行。 怀王想起宫中的母亲,是不是连这种碳都没有,他给柴薪司的太监使了银子,但也不能保证他们不见人下菜碟,克扣用度。 思及此,他将油灯剪得更亮些,捧起书,继续研读,倘若在父皇每月的考核中拔得头筹,被青眼有加,被委以重任,自己和母亲的境况就会好些。 怀王并不是不担心他太过奋进,被其他皇子视为眼中钉,只是改变糟糕的生活环境更为迫切。 理论上依附某个强权的皇子也可以,但这同样充满风险,谁能确定最后登上宝座呢? 他觉得吸引父皇的注意比较可靠。 齐宝急匆匆进来,连门都没有敲。 他向来不是这么冒失的,后面好像有人追着,隐约有盔甲、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 “殿下,宫里的侍卫首领关将军不知为何来到府上,气势汹汹,一进来便开始胡乱翻找。咱家阻止不力,您且出去看看吧。” 齐宝尽量以镇定的语气说话,但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真实内心。 “关将军?他不在宫内值守,反而出来,难道是领了父皇的命令?”端木云鹤内心疑惑,但他自问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许是其他事情牵连到府上了,不慌,我们且去看看。” 他们啊,指不定借个由头,过来吃拿卡要的。 怀王捏捏自己的钱袋,是心痛的感觉。 灯火被风吹的乱晃,不知怎地,怀王的心也跟着狂跳起来。 关将军平日在宫里也能见到,虽然他只是一个地位平平的王爷,也会行礼问好。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脸色黑得像浓到化不开的墨,嘴角紧抿,眼里射出渗人的光。 “不知何事劳烦关将军来府上,天寒地冻的,可去堂屋坐坐,休息一会儿?” 关将军并不理会怀王的邀请。 “不必了,我奉皇命来此搜查。” “搜查?这是查什么,我们也好配合。” 关将军扭头打量着怀王,一副夹杂着怀疑、轻视等复杂情感的样子。 这时,有手下的小兵跑过来,递给他一件东西,又说了什么话。 他拿过来看了看,仿佛确认了什么。 “怀王殿下,对不住了,你且随我进宫面圣吧。” 嘴上说得客气,实际已经让手下将端木云鹤前后左右团团围住。 “请吧!”不走也得走。 齐宝还想出去活动一下,但也被一并押走,没得打听的机会。 路上引起好些人的注意,想必明日里又会传出“奇形怪状”的猜测。 他做着最坏的猜测走进勤政殿里,里面气氛并不愉快,像含着火星子的灰,热度惊人,随时可爆。 偷偷抬头看眼父皇,看不出来喜怒哀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乃帝王基本素养。 地上跪了些人,他仔细想了一会儿,才辨认出有一位是外事司的头头倪大人。 外事司负责管理周围依附的番邦小国,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 第二位是柴薪司司正太监的小徒弟,前个儿自己刚与他些银钱为母亲买碳。 如今小太监跪在地上,像是被用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