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光,自己和搭档倾听并适机提问,冷静地呈现欧阳上抗疫一线殉职的悲壮旅程。 马雄医生同意,再一次细读自己整理的欧阳伟医生的生命日记,点点滴滴闪现眼前,深深陷入悲痛的回忆...... 欧阳伟医生:三月下旬,一个深夜,万籁俱寂。我忽然失眠,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婴儿床边,静静地瞧着熟睡中的儿子。红扑扑的脸蛋,浑身散着奶香,有只小脚丫调皮地伸出被子。小家伙,睡得可不老实。睇着小子的可爱模样,我重新上床。次日凌晨,天只是蒙蒙亮,妻子忽然叫醒我。出门时,她紧紧地搂住我,身体微颤,“欧阳,保重!” 我睡得太沉,妻子帮我接的手机,原来是医院紧急抽调我上隔离病区救治RARS病人。 上了医院的专车,我看到妻抱着儿子在路边招手。一直朝后注视着爱人的影子变小,直到消失。一路上,两边都是小巧的野蓝花,在春日的晨曦里散发着清香。谈恋爱时,妻子客串算命先生,告知我的守护花就是这种路边的无名蓝花。 车子在空旷的马路奔驰,急匆匆狂飙。车上一共7名医生,每个人缄默,脸庞流露冷静的神情。昨日,院长去会诊RARS病人了,副院长简单交代着本院情况。首都这次RARS传染病来势汹汹,市里呼吸科和传染科医生缺人,市卫生局紧急调我们支援这家医院。谢谢大家!现在,副院长也在车上,眼晴无神有些焦瘁。 吴铭记者发问:“马医生,欧阳医生被抽调去支援其它医院,为什么凌晨出发?临时通知?” “吴记者,同事们被临时抽调,紧急得叫人没时间考虑选择,答应还是拒绝,因为车子就在住地路上。至于为何夜里出发,欧阳伟医生到死也不明白。生前,他告诉说,上头不解释,我就不问。总之,夜里出行叫人难忘!” “欧阳伟医生被抽派上前线,觉得意外吗?” “一点不意外。欧阳伟是我们科的骨干医生,肯定榜上有名。他是我的师兄,同一所大学同院系毕业,因此,我俩关系很铁。他很关照我,我一直尊重他,喊伟哥。” 欧阳伟医生:第一日不适应,很累!我们接诊了8个RARS病人,其中一个重症,必须上呼吸机。老实说,接这个重症病人的时候,我的手略微发抖。为啥呢?我蛮清楚,这种医疗界称之为“毒王”的重病号传染性超级强。看到这个病人极痛苦的表情,我楞住了。待几个小护士冲上前去,我才清醒过来。后来,在作喉管切除插管手术时,他喷出许多鲜红的血,有几滴溅到我身上。 晚上,我躺在专门的宿舍里给妻子发短信:“秀,我一切都好,想你和仔仔。 “伟哥等医生抢救‘毒王’的情况,我事后听他说便晓得患者喷出很多血,直射到手术室的天花板,还溅到医护人员的防护服,污染了真个手术室。” “马医生,我能想到。” “你不是医务人员,怎么想得到?” 黄浩记者插话,替吴铭回应:“三月底,我看到广南省同行报道越州市医护人员抢救重症病人的情形,和伟哥们遇到的情况一样,也是污染了手术室。忒危险!你们忘我救人,真的是和平岁月的英雄!” “黄记者,你过奖了。我们医护人员既然上一线治病,谁都会奋不顾身救人,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欧阳伟医生:医院到处是消毒水的味儿,忒刺鼻。在走廊上,我听到一个小护士在打电话,声音甜滋滋,眉毛翘起来,在和男友窃窃私语。我轻轻地,一笑而过。后来,听说她的手机被护士长看到,在工作时严禁使用,。被没收。那个小护士原准备结婚,由于RARS传染病被推迟,。好事多磨,唉。 “你好!你在何时发现身体不适,出现发烧、咳嗽厉害情况?最近都接触过什么人啊?有张表请你说一下,我来写。需要说明一点,你尽量想,范围可以扩大些,比如亲友、同事等,这也是为他们好。”这是马雄医生在我们自家医院接诊RARS病人的问询语,亲切热情。他是我的亲师弟,我俩关系老铁。他呀高个儿,戴隐形眼镜,开朗、白皙,经常挂着微笑,人缘特好。他能说会道,所以,大家都叫他“铁嘴马”,病人都爱亲近他。秀,你瞧铁嘴马,不是我吹牛,嘴巴真甜:“这个妹子,没事的,这个病一定会好的,等你出院我帮你介绍个打排球的大长腿帅哥。那个丫头,你最近气色好多了,笑起来特迷人,要不是病人多,我还真想整个傍晚坐在这看你。”这家伙自个儿还是个光棍,居然跟人家说媒,夸人夸成一朵花。 秀,说起来,护士们比我们医生辛苦。她们每天要帮病人清理排泄物,给病房消毒。那个凶凶的护士长不漂亮,也不算高,但眼睛炯炯有神,说话做事样样能干。不过,我没少听到小护士说她管理忒严。 可叹,病人越来越多,我不知要在医院支援多久?到这家医院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