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指气使:“阿SIR,你这样呵斥求助的老百姓,是为人民服务吗?”对方睥睨瞥了一眼,嚷嚷到,“小资,你管得真宽啊,也不瞧瞧这是啥地儿?”陈雷见势不妙,亮明《南国都城报》记者身份,“我不管什么地方,见你粗鲁对待人民群众,就要管。人民警察爱人民,你做到了吗?”对方还是晓得南都的威力,而非省报《南国日报》子报的名分,顿时蔫了吧唧,虚情假意抱歉:“记者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欢迎大家监督我们警察的工作。多谢!”睇这这条“变色龙”的尴尬样,陈雷记者感到恶心,顿生憎恶。 坐在报社,陈雷片刻消沉。心里愁云惨雾罩着,悲凉一片,“绝望,太绝望”。他是深度记者,情绪总的来说还算斗志昂扬,于是灰色情绪转眼即逝。他会继续走下去,将采访孙向强去世新闻进行到底...... 第二次,陈雷记者大摇大摆乘坐《南国都城报》采访车,向市收容救治站挺进。之前为了想办法混进去瞧个究竟想了老半天,结果却简单无比。采访车驶到门口,司机按了一下喇叭,保安根本没上前询问就开了铁门,小车噌地开入。他把已经掏出来捏在手里的记者证,放回了采访包。 下车,走进救治站办公楼。他说明来意,里面的有个人大声呵斥,既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让我们找任何人,就倏地站起来,吼着:“滚出去!” 这一次,陈雷记者仍然落败而归。 既然久“攻”不下市收容救治站,他还是要想方设法。 在孙向强死亡线的三个地点,陈雷记者已经拿下来第1个地点:王庄派出所(延续到江海区公安分局与越州市公安局),对方不接受采访也是一种采访表态;第3个地点:越州市收容救治站,没采访到任何人,“革命还未成功,同志继续努力”。接下来,轮到采访第2个地点越州市收容站。 陈雷记者和孙向强的家属们,来到越州市收容遣送中转站。面对他提出采访,一位副站长如同公安系统也表示,没有上级机关的批准,无法接受采访。短短停留不到十五分钟,陈雷看着办公区的一面墙上贴满了寻人启事,心理受刺激,极度压抑。走出收容站,孙向阳小声地问,迷惑不解:“陈记者,一个收容站咋失踪这么多人?那么,越州全城一年失踪的人数太多了吧。你,感到能找回来吗?”孙向强的一个叔叔,也好奇相问:“陈记者,这些失踪的人会不会象侄子向强一样被收容死了?”陈雷记者无力回答,心情不爽。他只能猜测失联者们的结果很可能不佳,仅仅猜想罢了,做不了数。于是无奈说,“我不清楚,但愿能够找到吧。” 尔后,他们赶去市收容站的上级机关,即越州市民政局采访。事务处处长谢伟志接待了《南国都城报》记者,他告诉陈雷:“陈记者,我知道孙向强死亡一事,他不幸病死。” “谢处长,你知道啊。” “救治站死了人,必须上报民政局,不得隐瞒。” “他的家属怀疑从孙向强的遗体伤痕怀疑他不是病死,可能被打死。他会不会在收容站被打死呢?” “陈记者,我郑重告诉你,假如孙向强确实被人打死,绝对不会在收容站挨打!”继而,斩钉截铁地否定:“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点八的把握可以保证,收容站里是不会打人的” “你这么有把握,为什么?” 谢伟志处长,自信回答:“收容站的工作人员都是公务人员,打人会被开除。况且,收容站有监控录像。”他明确告知,孙向强被送到收容站的时间并不长,没时间挨打。在收容站发现孙志刚不适以后,值班人员就立刻把孙送进了救治站医院。 谢天谢地。陈雷记者采访了相关机关,只有在市民□□得到正面回应。 兜兜转转,还是要攻关市收容救治站。既然两次强攻不行,陈雷记者另辟蹊径,打算采访救治站所在另一块牌子越州市精神病院河村分院的上级主管机构——市精神病院。 与市收容遣送中转站的上级市民政局一样,收治孙向强的越州市精神病院的医教科负责人对陈雷记者说,孙向强的外伤绝对不是在住院期间发生的。他介绍,河村分院内安装有录像监控装置,有专人负责监控,一旦发现打架斗殴,会立即制止。就此,陈雷记者要求查看录像记录,但是该负责人拒绝,“我们将等待公安部门调查,在调查结果没出来前,不会提供录像资料给媒体。当然,包括《南国都城报》啦”。 孙向强的家属们跟着陈雷记者走访了越州市公安系统、民政系统和市精神病原,更加一头雾水。扑朔迷离。孙民柏问陈雷:“陈记者,市民政局和市精神病院都否认下属单位打人。那么,我儿子向强到底在哪里被打死呀?” 陈雷记者,亦觉得扑簌迷离:“民叔,我不能肯定两家上级部门都说了实话,毕竟咱们没实地考察过。到现在,我暂且不能确定孙向强是被打死的,因为还没有确切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