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暗暗做出了决定。 他遂是看向从旁的霍弋,语气严肃的说道:“阿弋,敌骑追之甚急,与我部的距离一直保持着。” “想来,敌军也是想趁我军营门大开之际,尾随杀入。” “稍后由你先行率将士们还营,本将于营门前断后阻击敌众。” 一语而落。 霍弋面色间都不由陡然一变,连忙道:“将军,您何出此言?” “您乃是一军之主将,身家性命干系着全军安危,况且您方才已是血战厮杀一番,精力上也疲惫不堪。” “断后此等危机一事,岂能还能亲自所做?” 一席言语落下,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出言反对着。 待话语停顿半响,顿了顿,霍弋紧接着拔高语气,面色严肃回应着:“弋还请将军携众先行退还营,由末将进行断后。” 闻言,赵统疲惫的脸色间生出了些许笑意,遂略显轻松的说着:“阿弋,本将知你是在为我所考虑。” “但诚如你所说,断后一事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攸。” “你目前尚且年幼,武道方面还未大成,太过危险。” “仲邈叔既将你托付于军中,于公,我也得对叔父有个交待。” “于私,本将年纪稍长数载,作为兄长理当应该多照顾一下,如何能让你冒险乎?” 一番话快速落罢。 赵统亦是快速道出了自己的意图。 随即也似乎是为了让其安心,面上再度重新恢复了自信之色,双目间炯炯有神,充斥着无畏的眼神。 “何况,以本将的武道,就凭此等乌合之众,能赖我何?” 他无比豪气的说道。 霍弋从旁闻听着,他自然能够从语气间感受着自家将军并非当真狂傲不羁,目中无人,只是特意做此神情安抚于他。 一言而落。 眼瞧着大营就在前方。 赵统面色瞬息坚决起来,高声道:“好了,时间有限,阿弋,就按本将方才所说的照办。” “喏!” 霍弋遂也只得无奈接令道。 虽然他心下并不愿意赵统以身犯险。 但现在事情紧急,他也只能服从军令。 待计划落定。 接下来,汉骑百余众相继在霍弋的跟随下加足马力往已经大开的营门内蜂蛹而至。 至于赵统则强撑着浑身的疲惫,打起精神,孤身一骑游弋于最后方。 在距离营门外约莫百十余步处。 赵统勒马驻足,遂调转马头。 将青釭剑整道剑上都沾染着浓浓殷红血迹的宝剑插入腰间的剑鞘中。 随后右手单持着长枪,一手驭马。 一道威武雄壮,虽浑身浴血却整道身影挺拔,丝毫不影响英武之气的赵统傲然立于营前。 面对着追击而来却好似排山倒海般的曹军部众。 他的面上唯是燃起浓浓的斗志。 没有丝毫的紧张畏惧之感。 曹军方面。 随着追击的距离越发之近。 众将士间自然也发现了赵统孤身一骑立于营外的身影。 方才的那一番的厮杀中。 赵统那无上神勇早已是深入人心。 现在众军士自是瞬息间就认出了此道身影的身份。 而当曹军诸将发现又只有赵统单骑断后以后。 心思又不由渐渐活跃了起来。 方才你麾下有骑士相助,宛若雄虎。 现在竟然还敢孤身断后? 真当己方无人治汝乎? 军中众将本就大都是血气方刚之人,哪经得住如此一番挑衅。 何况,他们亦不想错此擒杀敌将之功。 利欲熏心之下。 诸将校不由一齐招呼着步骑上前围攻。 面对着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众。 赵统面色依旧无比淡然,眼神微动,左手轻轻拍了拍胯下战马的鬃毛,呢喃嘀咕着:“老伙计,再忍一忍,你我再度背水一战。” “待阻截敌众奔入大营间,我等就还营而归。” 一席轻声细语徐徐落定。 紧随着。 赵统的目光也顿时变得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