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太多被隐藏的真相,若不能解开,我还做什么掌门呢?”说着,便即回身,从角落取出一只狭长的木匣,放在凌无非跟前,道,“打开看看。” 凌无非不解其意,当即打开木匣,却见其中躺着一柄长剑,剑柄手握处镀了一圈白,通体银色,明净如玉,剑鞘全无雕饰,却自有一番意韵。 “此剑名唤‘啸月’,是为师前些年偶然得来,据说此剑在铸造之法上,有所改良,比寻常的剑稍重些许。”秦秋寒道,“苍凛至今不知所踪,这些年来,也从未见你找到过趁手的兵器。我不擅剑术,此剑于我也无太大用处。既然前路艰险,多有障碍,为师也帮不了你太多,这把‘啸月’从今天起便是你的了。” “谢师父厚爱。”凌无非感激不已,当即躬身拱手道,“这份心意,徒儿必不会辜负。” “你懂得事理就好。”秦秋寒说完,拍了拍他肩头,转身走到沈星遥跟前,道,“老夫这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掌门但说无妨。” “我这徒儿算起年纪,已将近弱冠之年,虽还年轻,却已不是无知小儿了。他的性子我了解,一旦决定做什么,任谁也拦不住。他既心系于你,我也相信,这份执着必定值得。我作为师长,也该多为你们二人考虑。” 秦秋寒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的身世,我在此之前便有猜测,这你知道。可你毕竟长居雪山,心性纯良,不知这俗世之人问物断事,最爱讲究血脉。我信那张素知是一代豪杰,可世人不信,他们非但不信,还对她恨之入骨,对一切与她有关之人,都会设法除之而后快。就好比段元恒,‘天下第一刀’之名,始终得来不光彩,加上他与无非亦有过节,若知道你是张素知的女儿,定会借此生事。我并非要你夹着尾巴做人,也并非要你向世人妥协,只是,若你证实自己真是张素知的女儿,除了段元恒,还会有千千万万人加害于你,阻你成事。你的目的,既然是要查明真相,便更该在一切大白之前藏好自己的身份,否则这些阻碍,只会令你再次踏上她的老路啊……” “我明白了,”沈星遥点头,认真说道,“我会小心谨慎,绝不鲁莽。” “好了,话就说这么多,你们既急着去商州,便早些收拾东西去吧。”秦秋寒说完,转身将匣中啸月取出,交给凌无非。 可瞧见二人转身后,他又忽然开口,唤了一声:“非儿。” 凌无非闻声回头,瞥见他眉宇之间重重忧虑之色,迟疑问道:“师父您……” “在你出发去昆仑山前,为师曾问过你,这位沈姑娘,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你可还记得是如何回答我的?”秦秋寒忽然问道。 “是……‘见之忘俗’?”凌无非略一迟疑,道。 “不错,这也是当年少寰当年提起沈尊使时说过的话。”秦秋寒心下感慨万千道,“在他说完那四个字后,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沈、凌二人听罢此言,不禁相视一眼,皆是无言。 很显然,这对少年男女,还处在意气风发的热血年纪,无知无畏,尚难料想接下来将遇见的会是何事,更是从未想过可能到来的生离死别。 未经凌寒彻骨,又怎知道愁情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