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凡来迟一步,这狗东西说不定真把命给丢了。 他死不足惜,但若牵连扶苏丢了命,辛若暇觉得,自己是要把公玉昊给得罪死了。 晏家一家子都不是凡人,尤其是公玉昊这种人,得罪他的后果,辛若暇是真的不敢想。 辛若暇只得看向扶苏,让扶苏来决定怎么处置那狗东西。 对于辛若暇并未为那锦衣小子求情,扶苏还是很满意的,他也看出来了,那小子和辛若暇大概有点关系,看他的佩玉,便知道大抵也是皇室中人。 他不是不知道杀了这小子的后果,但大秦男儿,岂能受人侮辱? “道歉!” 见扶苏只提了这个要求,辛若暇松了口气,目光凌厉的看向那辛海:“扶苏兄给我面子,让你道歉,你若好好道歉,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若你胆敢再废话,今日我必毙了你!我倒是看看,青王叔,他会不会为了你来找我麻烦!” 辛海吸了口气,他也就是仗着自己的皇室身份,以为扶苏这种小角色不敢拿他如何,且公玉瑾当初也算是被他家赶出京城的,本来就有点仇,所以才敢过来找麻烦,哪里会料到,麻烦没找到,差点连命都没了。 他能感觉出来,刚才这姓晏的,是真的决心杀了他的。 一个姓晏的还罢了,辛若暇说要亲手杀他的话,也绝不是开玩笑。 更要命的是,姓晏的小子杀他,可能还得为他抵命,但辛若暇杀他,大概杀也就杀了。哪怕他父王闹到皇祖父那里,大概也顶多就是关几天禁闭的事。 他的命何等尊贵,岂能丢在这里? 不就是道个歉么? 他道! 这笔账回头再和姓晏的算,他就不信,辛若暇能保他一时,还能保他一世,总有一天他会弄死这土包子。 “抱歉,刚才是我言语有失,冒犯了。” 扶苏看了他一眼,并未答理。 辛若暇冷笑道:“滚吧。” 等辛海转身走到门口,辛若暇在他身后道:“看在你我毕竟有血缘关系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别想着以后找扶苏麻烦了,扶苏好说话,有些人却根本不会听你说。今日我能救你一次,他日,别说我,即便你父王,可能都救不了你。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你要知道,皇室子孙的身份,在某些人眼中,可能什么都不是!” 辛海听了这话,眸光一缩。 辛若暇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 而什么人,是皇室子都未必放在眼中的? 辛海回头看了扶苏一眼,心里疑惑,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寻问的时候,且辛若暇可不会给他答案。 跟着他过来的两个小公子,一直到了街面上,才敢说话:“小王爷,我们现在去哪?” 辛海虽是青王嫡子,但到现在也没个爵位,人家叫他一声小王爷,其实纯属拍马屁,他又非嫡长子,可没有继承王爵的资格。 辛海也懒得再搭理这两个跟班的,心里还有些恼怒,今日丢脸的事,被这两人看到了,他恨不得杀人灭口,可这两人虽是他跟班,却也是权贵子弟,他怎么可能想杀就杀?只得恨恨道:“去个屁,回府。” 辛若暇等辛海那狗东西走了,才抱歉的对扶苏苦笑:“扶苏,这次是我牵连了你,那狗东西大概是看你与我交好,想羞辱你一番打我的脸。不过,这事可能也和你住着公玉太医的宅子有关。你外祖父当年辞官离京,和青王府有些关系。这事我原本不想提的,但出了辛海的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当年你外祖父为太医院院正,是真正的御医,原则上只为圣上的身体负责,但御医有时也会受命为他人医治病情,这里涉及到一些后宫之事,我不好多说,总之你外祖父得罪了青王,为保命,只能离京。这事,你心中有数就行。另外,我豫王叔,其实也欠你外祖父一份人情,而我豫王叔不只是亲王那么简单,他要保的人,别人是不敢轻易伸手的,所以你倒不用太过担心。” 扶苏没想到这事还牵扯到已逝的外祖父。但辛若暇不愿说出内情,他也不好多问,知道这么个事,做到心中有数也就是了。 “今日之事,多谢。” 辛若暇笑道:“原就是受我牵连,何必言谢?该是我说声抱歉才对。算了,不提那等子影响心情的事情。对了,我约你出来,也是有喜事要和你说,殿试已经过了,我听到点消息,你父亲被点为状元。名日便是张榜的日子了,提前说一声,让你也高兴高兴。” 扶苏确实有些高兴。 但他的父皇,考个状元,难道不是应当应份的? 辛若暇哪里知道他嘴里的状元,人家其实曾经是开天劈地的始皇帝,考个状元真不算什么能让人惊喜的事情。 对扶苏的淡定,辛若暇内心还给点了个赞,真是有世家公子的气度啊。 “张榜后,你们什么时候回乡?我还有些礼物,想托你捎给公玉昊呢。” 其实礼物只是一小部份,他给晏家捎的,主要是玻璃。那是当初就答应过的,玻璃制好后,会先送一批给晏家用。 玻篱生意,晏家是有分红的。只是,这些玻璃,对外也只能说是他出于与扶苏的交情送的。 “离家已久,等父亲科考的事情一结束,我们便该启程回乡了。” 因为有不少玻璃要捎带,辛若暇也想买个人情给扶苏,便道:“我家有商船,这样,回头我看看最好的商船有没有经过临江的,如果没有,我专给你调一艘,直接把你们送到临江就是。可惜我最近没空,要不然都想顺便去临江找公玉昊玩些日子。” 玩是假,切磋一下武道是真。 可惜他不能随意离京。 扶苏哪好意思让人家派专门的船相送,连忙拒绝。 辛若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