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欲生有什么境界点?将求生的欲望烧成灰烬随风飘散,在让痛苦将人浸泡,腌制。大概这样就可以做出那些麻木的活在世界上的行尸走肉了吧。 世界是寂静的,同时也是喧嚣的。我的世界是紊乱的,矛盾的,互相残杀,互相挣扎。 很痛,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用痛不欲生来形容。我一直都对活着没有感觉,但是也没有死去的权力。就这样迷茫着活着,唯有试图赎去我在人世间所犯下的罪。 再次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是一天?或者是好几天。 我在病床上,白色的被子上带着肥皂洗过的淡淡香味,人造的薰衣草香味。值得一提的是,被子的味道比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好闻多了。 抬起发软的手揉了揉眼睛,病房里没有任何人,想要坐起来,奈何浑身无力,索性放弃了。我最后一条指令就是回亚瑟所在的医院。不过,又是谁在车上找到我,把我带进病房的?江亦哲吗? 唉……早知道就直接去酒店的。 “咔哒。”一声轻响,病房木质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我转头看过去,落入眼眸的是那个有着夜色眼眸,美的妖艳的少年——江亦哲。 江亦哲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愣愣的抬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嘶……” “你……傻逼吗?”我无语的看着从神情到动作都分外生动的江亦哲,长时间没有发声的嗓子带着丝丝沙哑的音质。又干又痒的感觉。 然后乐观向上的江同学完美的忽视了我的吐槽,一股解脱了的表情,哀嚎着,“我的祖宗唉,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了!”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动了动嘴唇轻轻的回答到,三天时间啊,那么短?一觉醒来就没了。 “你还真是淡定,我三天没工作就为了照顾你和你那朋友,工资你给我付吗?” “三天没接客了?”我饶有兴趣的沉思了一会儿,忍不住脱口而出,“那我真该多来医院住住。” “你……”江亦哲一时无语,说着不介意他MB的身份,结果还是心有芥蒂,对面前这家伙毫无掩饰的嫌弃真的是无奈啊。 看着微微的亮光下江亦哲语塞的样子,仿佛一瞬间,又或者早已经预谋很久了,心中定下一个决定。早点把梵梓静的事情处理了,然后也把江亦哲放开吧。 “醒了啊。”一个不同于江亦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干净清脆,像是珍珠落到玻璃瓷盘上的声音。分外好听。 亚瑟走出我的视线盲区,落入我的眼中,穿着有着卡其色菱形花纹的毛衣,脸色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 蓝宝石的眼睛轻轻转动,若有所思,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令人倾倒的笑容,“江亦哲,我想单独和珂乐聊聊。” “啊?”江亦哲犹豫了一下,终于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房间,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亚瑟目送江亦哲离开后,随手提了一张椅子放在病床边,并没有坐下而且转身去饮水机那里取了一个玻璃杯,接了一杯水。 神色淡漠的走到我面前,将端着水的手伸到我面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到,“声音都沙哑了,你就不知道叫别人给你端一杯水吗。” 我撑起身,接过带着淡淡温度的水,一饮而尽。比我想象的还要渴一点。把杯子放到一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好像在解释又好像在似自言自语,“本来打算等你们出去后自己倒水喝的。” 亚瑟再次叹了口气,“叫别人端一杯水又不会怎么样。” “万一你给我下毒怎么办?”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亚瑟,又觉得这个玩笑很无聊,随口转移话题,“说吧,你要单独和我聊什么事。” “你……”亚瑟顿了顿,接着说到,“你还好吗……” 我微微皱眉,轻轻抿了抿嘴唇,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语气认真到,“啊,挺好啊,没毛病。” “认真点。”亚瑟在次无奈。 “我很认真啊。还有问题没。今天心情好都回答你。”我笑着,语气轻佻,反正亚瑟也判断不出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来着。 亚瑟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如星星坠落,一晃而过。转瞬露出一抹带着释然感的轻笑,学着我轻佻的语气,“那珂乐小姐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前几天咬我那一下?” “生理需求。”我顿了顿,扭头看了看窗外那一片吞噬人心的黑暗,又转头看向亚瑟,谎言要半真半假才能惑人心,轻笑着回答,“我啊,在遇见赛门之前,一直都是用自己做实验的啊,当然那么多次失败的实验肯定也有副作用啊,也就是偶尔会和怪物一样吸食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