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看似与生俱来的默契,才是真正的令人可笑的。就像毫无痕迹的锁链,将双方束缚起来。心底幽暗的角落,有着属于使命或者血统的传呼。 那个恶魔一般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念叨着这恒古不变的老套诅咒。被困住了啊,杀了他。杀了他,就可以获得自由,获得自由。获得你梦寐以求的自由啊。 可惜他还没死,还没有解脱,还没有自由,反而越来越深的是可笑的羁绊。这份羁绊像是荆棘做成的藤蔓,勒出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迟早有一天,互相残杀的两个人都会走向极点,捧着鲜血淋漓的心脏,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走向共同破灭的注定结局。 我把最后一个空掉的兰姆酒瓶甩手扔掉。看着它的尸体在地上碎成凌乱的一摊。抬手揉了揉有些滚烫的额头。放下手的时候顺势趴在了黑色大理石吧上。脸上感受到一片冰凉。 江亦哲把珂乐扔出去的第十五个酒瓶残渣扫起来。一脸的无可奈何。一如既往的他不会劝珂乐不要喝酒,能做的只能看着她,别让她做傻事就行。 夜已经很深了,快到凌晨三点了吧,酒吧里人不算多,当然也不少,也不知道是那个失恋的可怜鬼大土豪点的音乐,简直是把驻唱歌手包了,一直唱着那不瘟不火的悲观情歌。 当然也没人会注意这些,来这里的人,都只是找一个可以无限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三维空间而已。让人们痴迷的是甜蜜的二人世界,当然也可能是一个人的孤独星球。 “珂乐,那个金发少年是谁?长得真不错。”江亦哲抬手戳了戳少女埋在手肘间的脑袋。 “少年?”我迷茫的抬头,酒精作用下脑袋里就像起雾了一样一片白花花的迷茫。还有点晕乎乎的。 猛的想起他说的少年是谁,我微微侧头看了看通向洗手间空洞幽暗的走廊,已经记不清江亦哲问了什么问题了,只记得亚瑟刚来就因为纠缠的人太多了,直接一头扎进了洗手间躲着那一群饥渴的求偶动物。 哈,鬼知道他在里面搞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我看向江亦哲,一本正经的说到,“他不会在里面被强了吧……” 话音刚落,江亦哲的声音接踵而至,“噗……咳咳咳。” 我一脸无语的看着一边咳嗽一边笑的某个人,哇,真是神奇,不害怕岔气被憋死啊。 “咳咳。”江亦哲逐渐收起笑容,表情学着我的样子正经起来,“也不看看你自己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装会死啊。怎么担心他?难道你喜欢他?” “哈?”一脸懵逼的看着江亦哲,我真好奇江亦哲到底有什么样的脑回路,能从我的一个无意识的神态动作,得出这可以和世界十大奇葩并列的结论。 结果某个人还一副很有理的样子,分析到,“珂乐,你不知道你多别扭,越奇怪的表现越有猫腻。” 所以,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奇怪? 我有那么不正经吗? 好像有诶…… 咦……被江亦哲带拐了,我又在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摇了摇头,甩了满脑子没用的垃圾想法,“我对爱情不感兴趣。” 江亦哲的嘴角微微抽动,瞬间觉得太阳穴阵阵抽痛,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抄起架子教训面前的少女,“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每天跟出家的尼姑一样好不!” “爱情啊,不过是因为周期性的荷尔蒙分泌,再在荷尔蒙的刺激下血清胺分泌过多导致的结果而已。具体的就不说了,费口舌。”我托着下巴,看着某个姓江的同学脸色改变,简直了,精彩的堪比调色盘。 江亦哲现在是极度想炸了的,不想和这个好像自身携带抗荷尔蒙分泌能力的家伙说什么了。 我双眼微眯,兴趣盎然的看着某个吃瘪的家伙。又看了看冗长的洗手间走廊,没有人要出来的迹象。 微微起身伸手抓住对面江亦哲的衣领隔着吧台拉近自己。双眼紧紧锁定在他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上。 一字一句,清晰的像是磨尖的利刃,句句带有满满的戾气,“你听好了,我和亚瑟之间。那股默契,这全部是因为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宿敌。这是从我们生下来就注定了的,总有一天,兵戎相见,你死我活。” 江亦哲墨色的眼眸变得深邃,语气像是因为那几句话沉淀下来了一样,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针对我的话,而且针对我的眼神,“珂乐,别用你那满是戾气的眼神看着我。” 我无奈的勾了勾嘴角,张开手放开江亦哲的衣领,坐回高脚凳上,目光中的锋芒逐渐收敛起来,深埋在模糊的神色之下。 “抱歉,一时没控制住。”我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望着面前空酒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