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时她已经受了伤,可她昨日握着她的手明明那样让人温暖…… “走,咱们去看看皇后?”程少商穿了衣衫、净了面,拉上了小公主的手。 五公主顿着步子不动,又期待又犹豫,“可翟媪说了让我们不要去打扰母后休息。” “父母生病时嘴上不说要儿女关心,可心里不知多盼着儿女能冲进去看看呢……”程少商想起庄子上的李大娘,前段时间病了,嘴上说着不想拖累儿女,可几次看到她和莲房,都要说几句自己的女儿幼时与她一般可爱、诸如此类的话……“再说了,我们就是去看看,也不会闹腾,不会影响休息的。” 小五朝她瞥了一眼,终是点了点头,跟着她走,谁想刚到门口就碰到了莲房端着膳食进来。 “这是要去哪呀?女公子先把午膳吃了吧,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怎么吃东西呢!” 程少商觉得肚子里好像有小虫在叫着要吃东西,“好像确实是饿了。”她说着又松开了小公主的手,“我先吃点东西再和你去。” 喝了粥,又连吃了两块鲜花饼,她才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真好吃,我从未吃过这般好吃的鲜花饼!” 莲房连忙点头:“是呢,听小厨房说,这是翟媪早上特地吩咐做的,你说巧不巧,好像知道咱家女公子最爱吃鲜花饼似的。” 程少商再次愣了神,翟媪?就是昨天在皇后身边的老媪吧?翟媪吩咐的,是不是就是她的意思? 她们只见了一面,她就要收她做义女,房间布置得如此和她心意,她还知道她爱吃什么?! 程少商仿似又想起了那一句不知是不是梦的“少商乖……” 她是不是早就认识自己啊?!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吃完没有,去看母后了!” 程少商在心里又翻了个白眼,嘟囔了句:“血缘这东西真奇怪……” 这小公主除了眉眼间与那个温柔的人有些相似,其他真是…… 哦、是了,莲房说过,她程少商的阿母可是能文能武的女将军、她自己呢,文不成武不就的…… 唉…… 自己和着小公主好像也是半斤八两…… * 宣神谙自文帝走后便没了睡意,奈何她每每想动一动身子,自家傅母的双眼就炬了过来,于是只能在榻上用了膳,又取了些贾谊大夫的文卷来看,她记得上一世的少商对诗文兴趣一般,倒是每每读到贾谊大夫的文章时兴致盎然。 她正读着《盐铁论》,忽听得外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小儿吵闹声,侧头往外瞧了一眼,便见到两个小丫头在了她的寝殿门口扒着门框一上一下探出了两颗小脑袋。 “你压到本公主的腰了!” “小孩子哪来的腰!”小少商说着还伸着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点,别吵到皇后休息。” 宣神谙兀自笑了笑,这两小丫头莫不是当她是聋的,她放下书卷,朝外间唤了一声:“小五,你们进来吧。” 外头两人一哆嗦,面面相觑一眼,乖巧地绕过屏风,到了她的榻前。 “母后,是她,是她要来的。”小五转转眼珠子,把锅推到了程少商身上。 程少商无奈地往外翻了翻下嘴唇,朝那小公主斜了个白眼,又认真地看向榻上的人,榻上人不再像昨日般穿着固式的曲裾裙,而是简单地套了一件藕粉色的寝衣,长长的青丝也未曾挽髻,只扎了一扎软软地贴在她单薄的背上,程少商只觉她整个人看着又柔软了几分,“听说您受伤了,是我想来看看您。” “过来些,让予好好看看你。”她朝程少商招了招手,待她走近,先是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兀自道了句“烧退了就好”,又弯着眉眼问她:“住的可还习惯?” 程少商竟觉得脸颊的热泛上了眼眶,自己出生至今,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她的手冰冰凉凉地覆上了她的额头,又软着声音关心她,程少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柔软了。 “这里的屋子很大,饰品很美,长案很结实,鲜花饼也特别好吃!”她说着抬起眸子又去觑榻上的人,见她正也满目柔和地看着自己,忍不住问:“皇后,您认识我的阿父阿母吗?” 宣神谙一怔,略显尴尬地敛了神色,“怎么这么问?” “只是觉得您布置的房间我特别喜欢,准备的吃食我也特别喜欢……不过,我的阿父阿母好像也不见得知道我喜欢怎样的房间和吃食……”她说着垂了脑袋,又略带羞愧地嗫嚅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是我,我其实不认识几个字,怕是做不好公主的伴读……” 无措的小手被柔软握上,程少商听见了那个如梦中一般温柔又温暖心房的声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