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填汤之后,水暂时需要烧一阵。副主编用手绢擦了擦额头,果然感觉十分爽快。不禁叹道:“阁下,您看待问题着实与众不同。” “我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只是在物资匮乏的时代,大家即便这么率直的说出来也不解决任何问题。反倒很容易被人误解。只有国家进入人人吃肉都很随意的阶段,这种实话才能被大家接受。毕竟在东方文化中,无恒产而有恒心乃是极为不易之事。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才是常态。国家经济发展,人人知礼节,知荣辱。说实话不过是自然而然。” 副主编虽然没机会跟着平丰盛教授学习‘何学’,但是他也见多识广。观察何锐片刻,已经知道何锐所说皆是发自内心,并无丝毫虚伪做作。主编这才问道:“阁下,您认为国家的所有问题都是经济问题么?” “每个人认为的国家的问题都不相同,至少我们在坐的诸位心中的国家问题就不一样。只是我对当下国家各种问题的优先度解决方案顺序是先政治,再经济,再军事。以当下世界文明国家发展现状,用经济来解释是最能抓住主次矛盾的视角。如果社会发展能到更高的水平,这个视角就会随着社会发展的水平而改变。” 副主编思忖片刻,终于问出了他个人在意的问题,“阁下,听说您是个共产主义者,难道您相信共产主义能够实现么?” “共产主义是一门研究社会科学的方向,它并非是一个已经存在的必然结果。真正的共产主义者都是沿着这个研究方向一路向前走的学者,共产主义现阶段指出了资本主义制度与帝国主义内在矛盾,并且尝试找出解决这些内在矛盾限制人类社会发展的方法。我能确定的是,当下的共产主义者们绝不会是因为个人利益而将社会桎梏在某个发展阶段,进而阻止社会发展的人。” 副编辑想了片刻,才小心的继续提问:“……您的意思是说,谁都有可能成为共产主义者?” “汤滚了,来,吃肉!”何锐爽快的答道。 到宴请结束,何锐看大家酒足饭饱,这才回到了副主编的问题,“如果最终选择按照共产主义的研究方向研究下去,才能算是共产主义者。至于一直追求社会发展,但是没有选择共产主义研究方法的,是进步人士。如果是那些跟着资本主义指出的研究方法,或者帝国主义研究方向一路研究下去的,就是姿本主义者或者帝国主义者。” 副主编只觉得身体非常舒服,涮羊肉很美味,汤水甘甜香浓。此时听了何锐的解释,也觉得顺理成章。 而何锐此时也已经起身告辞,“诸位接下来的访问行程会有我国宣传部的同志与诸位交流,我还有公务,就先告辞了。” 众人起身送别,何锐与众人一一握手,便大步走出。宣传部的同志跟着出来,低声问道:“主席,真的要安排他们到比较穷困的地区采访么?” “当然。让日本读者以及日本上层了解中国的穷困地区,并不是坏事。我们国内那些经济发达的地区,根本不需要我们去介绍,日本新闻界早就了解了。” 宣传部的同志愣了愣,随即点头。便继续问道:“采访内容要不要安排一下?” “不用,他们爱采访什么就采访什么。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说完,何锐看向宣传部的同志。就见这位同志微微皱眉,何锐便停下脚步等着。 见何锐如此,宣传部的同志立刻解释道:“主席,我并不是担心丢面子,不够体面。随着我国经济发展,这些当下的贫困地区自然会发生改变。我是在考虑,这样的采访的目的何在?” “日本的农村并不比我们好多少。甚至可以说,日本绝大多数农村比我们现在贫困地区的农村更惨。《读卖新闻》的记者们都是有见识的日本人,他们看到真正的穷困地区,会很自然与日本对比,这样才能让这些日本人有所感。” “可是他们会如实报道么?” 何锐轻笑一声,“呵呵,这就不是咱们的问题,我们只用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行。” 听何锐说的自信,宣传部的同志立刻答道:“我明白了。” 何锐有点担心这位同志不明白,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头,“同志,完成工作已经是非常高的要求。效果好不好并非我们能决定,而是结果来决定。能真正完成工作,就是我们的追求目标。千万不要用结果是否如愿作为判断我们宣传工作的标准。” 等何锐回到办公室,何锐的秘书正在啃着馒头,同时在会议记录上写写画画。见何锐进来,秘书赶紧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将修改过的部分递给何锐。何锐坐下,一边快速阅读,一边修改着。忙活了两个小时,对于采访记录的标注,解释才完成。 秘书趁着何锐修改最后一部分的时候抓紧吃完饭,拿到完成稿的时候问道:“主席,森田女士值得信赖么?” “在日本新闻界中,她已经是最值得信赖的人。我们把这些提供给她,其中一个原因是,光子的新闻稿会先给日本大人物们看。到了那个时候,她是有可能被叫回去问询。” 秘书听到这里,有些讶异,“日本上层不会连这些都看不明白吧?” 何锐看秘书这样没自信,不禁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高看那些所谓的日本高层。他们若是真的能靠自己理解到这些,日本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我们要对中国的政治经济思路有信心。” 秘书却没敢这么乐观,他眉头微皱,“主席,那些人是日本的精英人士,应该能理解到这些才对。若是他们真的理解了这些,会不会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