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仁只会做纯粹礼貌性的发言,而且不会超过两句话。即便是一句话不说,也并非不正常。但御前会议之所以是御前会议,总得有人代表皇室说话。侍从武官就是这么一个角色。 二条光一,光听名字就知道是贵族。贵族子弟出任侍从武官是传统,这位二条光一1874年出生,1892年考入陆军士官学校,之后在第一师团骑兵部队服役。1898年考入陆大,1901年于陆大毕业,进入卫戍师团骑兵部队。参加过日俄战争,立下些功劳。于1909年成为裕仁的侍从武官。基本算是华族们的路线。 听二条光一提问,内田康哉没觉得这个问题的确很关键,一旦苏俄与东北军组成联军,日本就要面对巨大的压力。内田康哉却果断答道:“现阶段不可能,直接承认俄国,会使得东北政府成为民国政府的叛逆。如果在东北政府即将被帝国击败的时候,外务省认为那时候也太可能。” 说到后面一句,内田康哉心里面也有些吃不准。一个人顺风顺水的时候,行动的基本底线可以预测。但是到了走投无路覆灭在即的时候,突破底线的几率就变得很大。 问出这个问题的二条光一的视野之广泛,让内田康哉有些讶异。这个问题刁钻,却不是没有考虑的价值。 而二条光一转而看向田中义一,“田中阁下,东北军到现在获得胜利的原因是什么?” 田中义一听完问题,不仅没有因为战败而退缩,反而果断答道:“帝国陆军情报部门无能,导致帝国对东北军的判断完全错误。这是陆军的责任。” “陆军省对东北军真正实力评估什么时候完成?”二条光一继续问。 这个问题就让田中义一没办法立刻回答上来。稍一思索,田中义一答道:“除了立刻将增援部队派上朝鲜之外,这是最优先的任务。” 二条光一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转向首相加藤友三郎,“阁下,海军是否制定了自己的作战计划?” 加藤友三郎淡然答道:“海军会与陆军一起研究登陆作战计划。” 听到这个回答,二条光一微微躬身行礼,“感谢回答。”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田中义一虽然没有看二条光一,心中却对这家伙的提问非常在意。几个问题都很合理,完全是作为摄政皇太子的侍从武官该问的问题。不过这几个问题都包含了一个核心,就是要慎重行事。如果不能拿出对东北军的评估,下一战只怕还会失败。 但这种慎重是否代表了皇太子的某种态度呢?田中义一此时还不太清楚。 加藤友三郎最后的问题是询问大藏省大臣高桥是清。高桥是清再次表示,只要《对支战争扩大预算案》制定出来,大藏省会立刻开始审查。出了这么一个表态之外,高桥是清再没说一句话。 会议到此,也就结束。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参加御前会议的皇族可以说点什么,但是裕仁只是站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随着礼宾官唱诵‘恭送’,内阁大臣们一起向裕仁的背影躬身敬礼。 御前会议结束了。 内阁大臣们离开的时候互相都没说什么。大家各自进了汽车,前去忙自己的事情。田中义一进了汽车,车里的副官立刻送上三份电报。按照战况紧急程度,现在驻朝鲜军司令部每30分钟给东京这边发一份电报。 副官还做了说明,“阁下,过去一个小时内,始终没有接到驻朝鲜军两个师团的电报。” 田中义一翻看着三份电报,驻朝鲜军司令部的电报只是说正在继续与两个师团联络,并且催促日军辎重部队前去救援。这命令让田中义一心中更是不快。到了此时还在痴心妄想,驻朝鲜军司令部竟然还想把最后的部队也给东北军送上去么? 此时的平壤,一列火车驶入了平壤车站。大队的官兵们正在火车站等待,火车刚停下,福山少佐上了车,找到列车长后语气严厉的说道:“这列火车被征用了!” 话音刚落,走过来的石原莞尔笑道:“福山君,你看起来好有精神。” 福山少佐转过身,就见到是石原莞尔。他大喜之下连忙上前抓住石原莞尔的手臂,“石原君,你怎么来了?” 石原莞尔收起笑容,“我来平壤,是来指挥部队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