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没人觉得不爽也就没人会搞事,那么生活的坎坷也能少一些。 他们两个在餐厅的小包间里,所说的话不会被外人听去。所以浊直接询问:“你知道我是想杀了你的吧?” “我很清楚。”袁安卿点头,“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未认识你。”有些命运他无法改变,那再怎么急也没用。 “我也是。”浊朝着袁安卿伸出手,“他们应该选择一个更活泼的救世主。” “也许下一位会很活泼。”袁安卿与浊握手,上下晃了晃,“你们之间会很热闹。” “反正肯定比死气沉沉好些喽。”浊说,“不过我也会咬掉他的脑袋。” 大概是话说开了,浊的情绪明显更高涨了一些。 他尾巴晃动的频率更频繁,甚至在上菜之后还主动把餐巾纸往袁安卿的方向推了推。 浊心情好了之后吃得更多了,袁安卿这才知道一顿三碗饭对浊来说算是节食。 “你要是好奇那群生殖分离的亚人,可以去看看纪录片。”浊的话也变多了,“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亚人有很多,不像你们那个世界,你们那个世界只有纯人类对不对?” 袁安卿点头。 “那样的世界太无聊啦。” “我觉得还好。”袁安卿认为世界倒也不必丰富多彩到这种程度。 浊不置可否,他只是问:“那你要看纪录片吗?” 嗯?袁安卿总算反应过来了。 浊这是在邀请他? “也行。”袁安卿感觉浊的尾巴已经快扫到自己脚踝了。 袁安卿几乎可以肯定浊过去是没有朋友的,他甚至没有一个正常的与人交往的过程。浊是个能够勾起欲望的怪物,他本身似乎也看透了很多东西。 浊对爱情的本质侃侃而谈,对一切欲望与情感都持戏谑的态度。 但他本身好像从来没有亲身接触过这些东西。 袁安卿不知道浊具体身份如何,也不清楚浊曾经经历过什么,但他总觉得浊好像在他这儿破了个大防,然后又莫名被安慰好了,甚至连带着对袁安卿都多了点好感。 多了点好感吗? 袁安卿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判断是否准确,毕竟浊明确地表示他会吃掉袁安卿。 袁安卿的自我怀疑一直持续到了晚餐时间。 在这期间浊一直在询问袁安卿什么时候看纪录片,就好像观看纪录片是他们两人今天必须完成的一项指标。 袁安卿买了些零食放在家里做准备,随后他表示自己需要睡午觉,睡完午觉之后还要煮晚饭,所以纪录片必须放在晚饭之后。 浊答应了,只是他没有安静下来。 袁安卿在厨房切肉,浊站在厨房外询问:“切完肉就可以吃饭了吧?” “不,这只是准备工作,我还得择菜。”袁安卿被他吵得脑壳疼,他看着玻璃门外直挺挺跟堵墙似的浊,顺嘴表示,“不然你帮我择个菜?” 他以为浊会拒绝,结果浊在皱过眉头之后却问:“怎么择?” 袁安卿都没反应过来,浊已经走进厨房了。 浊再次问:“怎么择?” “你等等,我教你。”袁安卿估计浊在外头实在等得无聊,浊恨不得能加快时间,但他做不到,所以他只能自己想办法缩减袁安卿忙碌的时间,以达到最后的目的——一起看纪录片。 这种对一件小事的执着程度实在不像个成年人,但浊的的确确能够洞察他人的情感与欲望,还挺矛盾的。 此时此刻袁安卿终于可以肯定,浊稍微对自己有了点好感。这种好感有些像小孩在闹完别扭或者热血上头跟人打完一架之后发现对方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讨厌,虽然不会和对方成为好朋友,但下次见面还能老老实实招手打个招呼。 袁安卿不愿意破坏这种奇妙的平衡,他觉得自己的生命经不起更多波折了。 至于浊,他择菜还择得挺开心的。在袁安卿教过一次要领之后,浊忽然把衣服一脱,他身后伸展出许多只手来,这些手只花了十秒的功夫便把一篮子小青菜给择好了。 袁安卿:…… 浊比他更适合做家务,这么多手不用来干活可惜了。 变成了小红人的浊将菜篮子往水池里一扔,带着几分潇洒不羁地朝袁安卿昂起头:“然后呢?” “然后你帮我洗几颗青椒吧,我切菜的速度可能赶不上你,希望你不要着急。”袁安卿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因为角度变化,短暂地倒映出白色的灯光。 “那不如让我来切。”浊对袁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