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本就该是二哥哥的。”
甘棠沉默片刻，道：“华阳县主是个母亲。”
顾雪臣并未再说，而是回归华阳县主来之前两人讨论的话题：“牛壮的事情到此为止，你莫要再管了。”
甘棠本就不是官，听他如是说，颔首，“我知晓。”
她问：“大人真要去谈分家之事？”
他道：“要去。”
为了谈分家一事，甘棠特地休沐一。
两人用罢早饭便直接去了侯府。
下马车时，甘棠瞥了一眼面色凝重的顾雪臣，“大人在后悔还来得及，毕竟一家子没有隔夜仇。”
他摇，“去吧。”
*
顾家。
因着今要分家的缘故，所有人都起得特别早。
临出门前，秦蓁特地嘱咐顾怀瑾，“今分家，每个人都想着多分些，瑾哥哥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咱们的宁儿与未出世的宝宝着想。别的先不说，爵位一事无论如何都得争一争。”
顾淮瑾没气道：“要争你自己争，我没那个脸！”
秦蓁他如此烂泥扶不上墙，气得压根痒痒，可又没奈何。
一家子途径花园时，刚撞大房一家。
她连忙迎上前去打招呼。
人寒暄后，秦蓁特地与赵樱走到一起，小道：“也不知待会儿是个情况，大嫂嫂可有听大伯提及？”
大房是长子嫡孙，又袭爵，大嫂嫂自然知晓的比自己多些。
赵樱道：“听说婆婆昨去了三弟。”
秦蓁问：“婆婆去三弟做？”
“谁知道呢，”赵樱神色淡淡，“婆婆一向偏疼三弟，许是心里想得慌。”
秦蓁闻言顿生不悦。今都要分家，有多想还特地跑去一趟。
说话已来到正厅，秦蓁一眼就瞧正与婆婆说话的“顾雪臣”。
婆婆不知拉着“他”说些，十分地亲热。
秦蓁越瞧越觉得婆婆私底下已将处给三房，面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两分怒意。
华阳县主这时所有人都到齐后，开始谈正事。
首先要谈的就是甘棠的嫁妆。
如甘棠所料，顾家账上的钱如今只得五万贯，根本不够支付她五万两千五百贯的嫁妆钱。
顾雪臣沉默片刻，道：“那就拿相的田产来抵。”
甘棠对于这个说法没有任何异议。
顾家有食邑，拿田产来抵也不为。
一个侯爵之家竟然沦落到卖家业的地步，这事儿传出去定然会被人耻笑。
顾家三年前没有丢的脸，三年后到底要丢一回。
果然，此话一出，在座的每个人神色都极为微妙。
良久，华阳县主开了口，“既如此，那就拿田产来抵。”
话音刚落，早就坐不住的秦蓁道：“怎只有这些钱？”
华阳县主听她如是说，瞥了一眼账房。
账房连忙将账本拿给秦蓁看。
秦蓁来回看了三遍，确定无误后，面色难堪到极。
她问：“婆婆该不会是已将钱给了三弟吧？”
华阳县主一听这话当即气得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确偏心幼子，可这些年来最操心的还是次子，为此，昨还特地腆着一张老脸想要去同前儿媳妇商议，嫁妆钱能不能分期支付，如此一来，分家时至少还能留些钱给次子，免得他分家有以后没有着落，不曾想她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一旁的顾怀瑾呵斥，“胡吣！”
秦蓁只将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嫁妆的事情了了，接下来便是顾家分家之事。
如今顾家账面上没了钱，自然也没可分的。
秦蓁抚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犹自不甘心，“那爵位怎说？”
华阳县主道：“还是按照从前所说，谁先诞下嫡子，爵位便轮到谁上。”
秦蓁道：“可如今二弟已和离，若是她生下儿子，难不成还要将这爵位让与外人不成！”
“我还没死！”华阳县主她不是惦记着钱，就是惦记着爵位，忍无可忍，“这个家还论不到你做主！”
一分钱处没捞着，反倒遭了骂的秦蓁强忍着泪道：“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华阳县主懒得理他，看向自己的三个儿子，“你们可有异议？”
顾淮安与顾怀瑾并无异议。
甘棠下意识看向顾雪臣。
顾雪臣微微摇。
她道：“并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