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视线稍下移,正好平视他微微凸起的喉结。 周围人声嘈杂,现在本来就是假期,旅客人流量很大,宁岁莫名有些心猿意马。 胡珂尔他们在旁边长椅上埋头穿鞋。 ——就,现在亲一下好像也没事? 心里刚动了这个念头,就看到面前那张俊脸坏意放大,偏头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 林舒宇动作很慢,半天才换好衣服去领雪鞋,过来的时候看到谢屹忱单膝蹲下来,耐心给宁岁膝盖系绿色小乌龟防摔垫。少女半垂着头,粉扑扑的脸蛋埋在柔软的领口内,看不清表情。 而更靠近的另一张长椅上,张余戈、胡珂尔和崔娴以手掩唇互相对视,以眼神和眉毛进行交流,不时发出类似啧啧的声音,但又不说话。 林舒宇不明所以地出声:“你们仨干啥,对什么暗号呢?” 胡珂尔微笑:“我们在练习b-box。” “……” - 谢屹忱有单板基础,以前就和谢镇麟出去玩过,是能上高级道的水平。 他先陪着宁岁在初级道玩了两趟,她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刹车技巧。 其他几个人在刚才就走散了,现在属于是各玩各的,于是两个人就转移到了中级道。 中级道看着比初 级要陡很多,谢屹忱先坐缆车上去给她打了个样。 宁岁等在山底下,在目力能及的范围内,遥遥看到了他。 谢屹忱带上银色的护目镜,稳稳地踩在雪板上。身体重心自然前倾,几乎是一瞬间就冲下去了,俯冲时掠过一阵凛冽又肆意的风。 说实在的,所有在发疯清单上的内容都让她本能地感到好奇。 宁岁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视线紧紧锁住他的身影。 中间好几次,眼看着到边缘了,他却忽然来了个Z型急转弯,继续疾驰前进,看上去颇为游刃有余。 三四点的光景,太阳高悬空中,雪地反射着灿烂的阳光。 谢屹忱自如地控制节奏,转弯,旋转,跳跃,风驰电掣般俯冲,任板刃潇洒地在地上擦出白色的碎雪,直到离终点越来越近。 他是直直朝她的方向来的。 速度快到带起呼啸的风声,宁岁瞠大眼睛,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谢屹忱将板刃轻巧地一压,稳当当地刹停在她面前。 瞬间铲飞一地纷扬的新雪。 少年气十足,真的帅得要死。 谢屹忱摘了护目镜,解了雪板单臂抱着,大步流星朝她走过来。他整个人看上去热忱又蓬勃,比谁都意气风发。 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胸膛还微微起伏着,但锐利的黑眸却比雪还亮。 谢屹忱走到她面前,挑着眉峰低头笑:“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宁岁一眼不眨地直直看着他,这个邀请让她也浑身发热。 她郑重其事地点头,如实道:“想。” …… 直到晚上坐在酒吧里聊天的时候,宁岁脑海中还一直在不断回放这一幕。 不知道该怎么说清那时候的感觉。 但她是真的很喜欢。 喜欢风呼啸着刮过脸颊,喜欢身体轻盈地从高坡冲下。 也喜欢明亮的太阳光跃动在他们对视的眉眼之间。 夏芳卉管她很多,宁岁上初中的时候,关系没那么亲近的同学们都对她有误解,觉得她是乖乖女那种类型。但其实,宁岁只是把主见都压在了心底。 她一直认为,人生应该是体验派。 外界本来就已经诸多限制,要活得精彩,不能自己还给自己设限。 胡珂尔今天比较惨,简直花样摔跤,那个雪鞋又太沉,一路走回来简直腰酸背痛,非要拉着宁岁和崔娴陪她去按摩。 于是男生们就继续在酒吧里闲聊,她们三个女生先去酒店的水疗房。 这儿是五星级酒店,餐食酒饮配备都很高端,SPA房还可以点酒,胡珂尔豪气挥手,给她们一人上了六杯shots。 一边美美地泡着玫瑰花浴,一边小酌果味酒饮,胡珂尔仰头躺在木桶浴缸里,舒服地瘫着一动不动。 热蒸汽悠悠地晃上来,宁岁也懒洋洋地不想说话。酒精挥发在空气之中,又香又沉,她觉得这个桃子味的果酒甜甜 的还挺好喝的,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技师的按摩手法很娴熟,酸痛的部位都有照顾到,很好地缓解了疲劳。 终于结束之后,技师们贴心地出去,给她们十分钟的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