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挺疼的,现在没什么感觉了。”背着身听不太清宁岁的语气,只感觉在温声陈述,“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那时候压力太大了,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现在的夏芳卉和那时候相比,已经很好很好了。 只是那样歇斯底里的时刻,宁岁不想再回溯。 她小心地忍让,好脾气地对待所有人,就是害怕再度回到那样的环境里。 宁岁眼睛生出细微的潮意,用力眨了眨眼,将它们尽数屏退,很快把头发放下,转过身来。 宁岁不知道怎么说,有时候她会陷入一些有点自厌的情绪里,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不完美的地方,不只是身体上,性格也是,她不想再让他看她的疤,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就低垂着脑袋:“谢屹忱。” 两人靠得很近,没想到他直接抱了过来,手臂一伸,又把她 熨帖地往怀里摁:“嗯。” 宁岁愣了一下。 是啊,这样就都看不到了。 她抿了抿唇,轻声:“你会介意我身上这种疤痕吗?很丑。”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谢屹忱抱着她又往怀里紧了紧,他的胸膛温热宽阔,近在耳畔的嗓音低沉温缓,“更何况,一点也不丑,很好看。” 宁岁觉得他在哄她,但是心头那种委屈感还是很好地被抹去了。 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真的吗?” “真的。很漂亮,像朵花一样。”谢屹忱轻笑,掌心覆盖在她后脑,缓缓地一下下亲昵揉着,“还有,你是不是忘了,我手臂上也有条疤。” 宁岁茫然地眨了下眼,像是才刚想起:“啊?” 谢屹忱拿她自己的话来反问她:“你会介意吗?” 宁岁怔了怔:“不会。” “那就对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 宁岁稍顿一瞬:“哦。” 刚才还有什么想说的话,此刻却感觉没有再说的必要,将心比心,宁岁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微微有些发紧的心逐渐放了下来,下巴侧趴在他肩膀上,呼吸慢慢平稳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能再看看吗?上次没看清。” 他知道她讲的是什么:“嗯。” 谢屹忱脱了外套,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短袖,直接就能看到小臂内侧的长痕。 他没遮掩,放在她面前给她看。 宁岁上次看这个疤,还是在云南旅游的时候,不过也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 他的手臂肌理紧劲,健康的肤色,筋脉也很明显,她指尖动了动,小心地触摸上去,细细地抚摸着,谢屹忱觉得有点痒,忍不住笑了下,黑眸平视着她:“这回看清楚了?” “……嗯。” 宁岁不知道他那时候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那么疼。 她想他应该也是疼的。 但是他从来都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过。 心里不知觉有点发涩,宁岁抿紧唇,还是问:“不疼了吗?” “早就不疼了。” 瞧她看得出神,谢屹忱眉峰扬起,将她白细的手指握在掌心里把玩。 他表情兴味,好整以暇地玩笑道:“怎么样?是不是也挺好看的?” “嗯。”宁岁一直都觉得这条疤痕让他看上去更显得野劲坚硬,缓缓眨了下眼,慢吞吞评价道,“长得还挺欲拒还迎的。” “……” 一条疤也能看出这? 谢屹忱被这别出心裁的形容词震到,一边笑一边伸手想掐她脸。 “你自己就是朵小桃花,你欲拒还迎还是我更欲拒还迎?” 宁岁没忍住被他逗笑,向后躲他的攻势。 两人闹了一会儿,谢屹忱率先停下来,懒懒地靠向沙 发背上。 宁岁盯着他手臂内侧又看了片刻,视线平移到他的脸颊,下颌线硬朗分明,眼眸漆黑桀骜,距离很近,里面映出一个她的小小倒影。 桃花眼微微亮起,宁岁像是不自觉被蛊惑,往前倾了倾身,弯唇喃喃道:“谢屹忱,你好会哄人啊。” 一下子就让她开心了。 谢屹忱看着她,眉峰吊儿郎当地挑了挑。 “嗯。”他气息干净,浅浅的亲昵,在她耳边压着笑,“那过来抱抱?” 宁岁其实很喜欢听谢屹忱说话的声音,总是很磁性清冽,语调斯理的,她挨挨蹭蹭靠过去,窝进他怀里:“喔。” 下午四点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