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的影子。 夏夜温度还是有点凉,他穿了深色的长袖长裤,松松套着个工装外套,一身休闲挺括的装扮。宁岁感觉,他的衣服风格都很简约,版型也很酷,跟他这人性格一样永远是恣意散漫。 影院在古城里面,到底今晚还是得逛古城。 谢屹忱在她还没完全走到的时候就抬起眸,跟她直直对上了视线。他眉目英挺,挑着一双隼利深长的眸,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她身上穿的还是白天的衣服,薄荷绿短袖和牛仔裤,衬得身材纤细窈窕,只不过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薄外套。 宁岁脚下慢了一瞬,很快又紧了两步,往路灯底下循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谢屹忱随意嗯了声:“没事儿。” 她的白色背包在他手上就像个小玩意儿,宁岁顺着接了过来:“谢谢。” 古城一到晚上就灯火璀璨,街上行人众多,还有赶马的三轮车夫。 两人并肩走在灯下,还挺默契,谢屹忱导航,宁岁就翻看场次和座位。 半晌,她试探地抬起头:“我看还有几部电影不错,位置比较多,我们到那里决定也行。” 谢屹忱步伐慢条斯理,只喉间劲劲儿地挤出个字:“嗯。” “……” 宁岁感觉他一 直在两种模式中不断切换。 一是玩世不恭散漫型, 二是拽得要死不爱搭理人型。 比数学里的随机游走还让人难以琢磨。 他没再说话, 宁岁也就没作声,慢吞吞地挪到了一旁的马路牙子。 她从小就特别喜欢走这个,像小孩一样在上面走独木桥,摇摇晃晃的,一边踩一边躲树叶参差的倒影,玩得饶有兴致。 有一步差点没踩稳,谢屹忱这才侧眸眄了眼:“小心掉下去。” 刚刚下过一阵小雨,路面还有点潮湿的积水,宁岁认真摇头,一双眼被路灯烘得很亮:“不会的,我小时候练过单脚跳着走。” 说话间,谢屹忱正好踩到离她很近的位置,便往旁边让了让。 他看着地上,语气有点兴味:“怎么还练过这个。” 那时候的脑回路确实挺稀奇古怪的,宁岁说:“这都不算特别的,我小时候干过不少事呢。” 谢屹忱挑眉:“比如?” 宁岁想了想,一五一十地说:“我还练过用旺仔小馒头在脸盆里打水漂,拿牙签吃米粉。哦对,我还训练我的仓鼠当皮卡丘。” 别的不记得,就记得那小东西每次从几米外的地方爬回来的时候步伐都挺哀怨的。 宁岁听到谢屹忱在旁边笑,嗓音很低磁:“现在还活着吗?” “啊?” “我说仓鼠。” 宁岁抿唇:“早就挂了。” 谢屹忱脚下一顿,她意识到他误会了,诚恳道:“倒也不是被我扔死的。就是,其实仓鼠的寿命很短的,很多宠物也都一样,满打满算顶多三四年就寿终正寝了,哪能像我们人类活那么久。” 谢屹忱和她的距离不近不远,仍然垂眸看着地上的影子,懒洋洋又笑了下:“那也确实。” “你呢?” “嗯?” 宁岁侧过脸看着他,夏夜的清风微拂过她柔软的发丝:“你小时候做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那就多了。”谢屹忱吊儿郎当地插着兜,给她举了个例子。 他小学的时候,正好赶上零八年北京奥运会,就把他爸给他淘的福娃铅笔拿到班上兜售,还跟同学们说这是奥运主办方限量供应,一根20块,还要填单子预定。会员打八五折。 光靠这个,谢屹忱轻轻松松赚了个千百块。后来他爸被老师请家长,老师强烈谴责他扰乱市场秩序和班级风气。因为有两个同学为了抢铅笔甚至打进了校医务室。 宁岁:“……” 真不愧是您,那时候就参透了饥饿营销的秘密。 她默了片刻:“那叔叔怎么说?” 谢屹忱哂道:“我爸觉得我挺有经商思维,虽然老师把我赚的钱都没收充公了,但他给我买了台Switch当奖励。” “……叔叔还挺开明。” 绕过一个街角就是电影院了,宁岁依旧颇为耐心地沿着马路牙子走,雨后的潮气缱绻,她不 自觉扑簌了下睫毛:“我以为,你是那种典型的好学生呢。” 谢屹忱压下深漆的眸,眼里含着点似笑非笑的混不吝:“怎么?卖几根铅笔就不是好学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