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方燃知笑道:“韩导这人原则强,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季辛茶嗯了声,说:“这部戏......我想陪在这里看你拍。” 方燃知应:“嗯!” 皮肤底子好,校园背景,如果不是剧情需要方燃知连淡妆都可以不用。化妆师很快就修完了他隽秀的双眉,接着说让他们两个聊,转身退出化妆间。 周旁无人,寂静的空气却没能让季辛茶放松,反而还像被攫住了呼吸,胸膛间的起伏微弱。 半晌她轻声道:“小知,让你做这部电影的男主,我觉得很抱歉,但是......男主只能是你。” 方燃知弯眸,声音里是安抚的笑意:“我知道的。”坚定地说,“喻火也只有我能胜任。” 当初试镜的镜头便是今天的第一场戏,场景全部完善。 整洁却破败的十字街,连麻雀都不愿意在叶子发黄的树梢上多作停留。每个路过 的人都犹如与美好的生活脱节, 脸上带着的全是麻木, 细看却又尽不相同。 秋风萧瑟,方燃知仅穿一件单薄的、被洗得发黄的白T,展露在外的胳膊手臂全被风刮得通红,像搓澡搓破了一层皮。 喻火宛若傻子似的站在十字街的路口中央。这里就像被所有人遗弃的旧部落,建筑破,不发达,路边没有红绿灯的标志。他那么倔强地站着,如果一辆车过来直接撞死他都是有可能的。 幸好,这儿确实落后,连辆车都非常少见。 可喻火仍然对前天抵达此地的奥迪车记忆犹新,车牌号都能脱口而出。它带走了姐姐。 车上的男人的脸很陌生,又很熟悉。 方燃知清晰地记得十年前季辛茶从那辆奥迪上下来,头发散乱,全身伤痕。表情满不在乎,好像她对这一切都已经无比地熟知,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只是早晚问题。但在看到前面站着的方燃知的时候,季辛茶的身体忽然不要命地发起抖来,好像微弱的一阵风就能够把她吹散。她面容恐惧,转身就跑。 方燃知去追,大声喊:“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季辛茶恐惧地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泪水糊了满脸,她害怕得根本不敢回头,边东躲西藏边求道,“你别跟着我,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找我,我做不了你姐姐......” 一帧帧一幕幕,让如今已是喻火的方燃知面色苍白,那不是极淡的妆的缘故,而是来自于喻火的恨、怕、被抑制的希望。 那年方燃知才十二二岁,这场戏本不该由他来演,该由一个同样只有十二二岁的小演员来演小时候的喻火。 但韩迁山对这场戏的表达做了处理,小演员要拍,方燃知也要拍,那是被困于肉軆的灵魂在绝望之境中的挣扎与碰撞,是在直视渺晦的未来所发出的嘶吼。 第一场戏的第一个属于方燃知的镜头,一镜到底,韩迁山非常满意,喊了卡。 短短五六分钟,浑身的力气却犹如被全部卸除干净,方燃知深呼吸,站在原地调整心情。 不能太入戏。 “站在片场看你演戏,感觉可真不一样,”听起来很耳熟的男声由衷地对方燃知说,“小方啊,你是真厉害,演得真好。” 声音近在咫尺,方燃知还在恢复,吓了一跳猝然回头。 男人挥手打招呼:“嗨~” 看清来人面貌,方燃知表现得更加震惊,眼睛瞪大瞪圆,以为看错,确认:“傅导?” 傅文微笑道:”是我呢。” 方燃知好奇问:“你怎么在这儿啊?” “呵......不提也罢,”看那像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表情,就能知道傅文不是自愿。悄悄凑近方燃知,手掌拢于嘴边,傅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警惕有无外人过来,声如细蚊地问,“小方啊,你知道你们剧组有什么狗洞能让我出去吗?” 方燃知实话实说:“第一天来片场,还没时间了解这些。” “那以后 你了解了能跟我讲吗?” “不能。”有道音色替方燃知回答了傅文的话, ◒(), 呲牙咧嘴。 形势很不对劲,方燃知连忙垂眸说“你们聊你们聊”,便迅速后退撤离战场。 回去就把这则劲爆消息转述给陆霁行听。 * 今年多闰了一个五月,春节自然推迟,要到二月底才会过农历年。 在片场拍戏,时间一向过得很快,眨眼的功夫,半个月过去了。今天的戏份不重,回到酒店时傍晚五点,方燃知火速洗漱冲完澡,就问陆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