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翁,许久不见。”林珩绽放笑容,发自内心的喜悦,如同一夕之间摘下面具,现出最真实的自己。 “公子长大了。” 许放整理衣冠,正身行礼。 林珩搀扶起他,感受到手下凸起的骨头,叹息一声:“我不在国内,庶孽轻狂,委屈您了。” “公子何出此言?”许放连连摇头,“正夫人恩德毕生难报,仆等无法守住玉堂殿,惭愧已极。守墓时日夜期盼公子归来,惩治罪人正本清源。” 林珩轻笑一声,托住许放的手臂,引他到屏风前坐下,轻声道:“无妨实言告知放翁,在我眼里,妾庶蝼蚁罢了,真正的敌手另有其人。” 许放官至内史,在宫内行走多年。林珩话一出口,他即知句中所指。 “公子,还不是时候。” “我明白。” 白皙的手指点在案上,发出规律的敲击声。 阳光透过窗缝洒入室内,照亮屏风,反射璀璨的金光。 “先拔爪牙,再断四肢,鞭其身,囚于笼中,方为猎兽之法。”林珩牵起嘴角,眸光璀璨恍如星辰,“虎难猎,先取狼狐。” “公子命我秘密归城,是否已有安排?”许放问道。 “捕猎需有饵。”林珩翻过掌心,手指一根一根合拢,将阳光攥于手中。 在南殿时,他故意透出口风,不出意外地话,消息应已传出宫外。 假扮的队伍也照计划沿洛水前行。 为恶之人胆大包天,为毁灭证据不惜火焚史书,冒天下大不韪刺杀史官。如今不想事情败露,势必要截杀这支队伍。 谁为猎物,谁为猎手。 谁又会一头撞入网中? 林珩垂眸浅笑,对结果甚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