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在行被送回了病房,虽然手术成功,但不代表他就安全了。 他还有一段时间的观察期。 毕竟在这么危险的时候移植骨髓,许多的不定因素都存在。 依旧大意不得。 大家刚松懈下来便又绷着,但和之前相比,显然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这便好似,前面那一段最艰难的路终于走了过来,再往后,那些小坑小洼,不再让人畏惧。 候淑德回了去,原本她是不愿意回去的,但林帘让她回去。 她熬不住。 已经熬了两天,没有合过眼,对老人来说非常危险。 林帘开口,候淑德也就无法再说,但她让方铭和柳钰清在这,好好照看林帘。 两人答应下来,一定把林帘照顾好了,不让她有任何闪失,候淑德才回了去。 林帘去到韩在行那守着,湛乐想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下。 那在手术室外哭的不成样的林帘还在她眼前,她心疼她。 就像心疼自己女儿一样。 只是,林帘坐在那看着韩在行,她那安静的模样,让湛乐最终没有开这个口。 而韩鸿升见方铭和柳钰清一直陪在林帘身边,大家都在病房,他便带着湛乐出去了。 他们去外面守着,里面有林帘,他们放心。 医院里那紧绷的气息不再,大家绷着的那根弦也松下。 柳尧送候淑德和柳钰启柳书到家,吩咐人送吃的来,让他们吃了,休息,他这才离开。 只是离开前,候淑德叫住他:“老幺。” 柳尧转身:“妈,什么事,您说。” 来到候淑德面前,蹲下,握住候淑德对他伸出的手。 候淑德握着他的手,面上满满的疲惫,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 但是,她一双眼睛却始终清醒:“去问问那捐赠骨髓的人,人家是出于好心,不是义务,但我们必须感激人家。”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好心的捐赠,在行怕是抢救不过来。” “你看能不能查到,包括之前捐赠的人,尽我们所能的去感谢他们。” 柳尧点头:“这个您放心,我一定去查,好好感激他们。” “嗯,还有一件事。” 候淑德神色沉了下去。 柳尧看候淑德这神色,大概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您是不是想说的是湛廉时?” 候淑德目光动,里面是许多思绪的积淀:“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廉时那孩子,他不是一个坏心肠的人,他小时候我就了解他。” “三岁看到大,七岁看到老,这孩子,不是个坏孩子。” “他 和林帘的事,确实有许多地方做的不对,但和赵家那孩子杵在一起,许多选择就很难。”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能懂他一些事的做法。” “至于那天晚上的事,都有错,我们也有错,如果我们早一点找到林帘,早一点知道她的存在,可能就不会有那天晚上的事了。” “所以。” 候淑德抬眸,看着柳尧:“你亲自去一趟京都,让那孩子不要这么惩罚自己。” 柳尧懂候淑德的意思了:“我明白了,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候淑德点头:“去吧。” 柳尧离开了,候淑德坐在沙发上,目光垂下。 都是上一代的的事,没道理让下一代去承担。 柳尧离开别墅,上了车。 “去医院。” “是。” 司机发动车子,往医院驶去。 柳尧坐在车后座,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国内。 湛廉时醒了。 医生来给他检查身体,托尼在旁边,湛南洪也在旁边。 忽然,湛南洪手机响。 他拿出手机,看来电,然后对医生说:“您给他检查,我出去接个电话。” 医生点头,湛南洪拿着手机出了去:“小幺。” 来电正是柳尧 。 柳尧听着湛南洪的声音,看着窗外景物,出声:“姐夫,你现在忙吗?” 湛南洪听出柳尧有事,问道:“什么事,你说,我现在有时间。” “好,我跟你了解一下……” 病房里,随着湛南洪离开,托尼面上的紧绷出来了。 在捐赠骨髓后一早湛廉时就醒了。 医生来给他检查了身体,没有问题。 而现在是他捐赠骨髓的第二天。 他不敢大意,亦不敢放松。 付乘跟他说的,他到现在都清晰的刻在脑子里,一点都没有蒙尘。 倒是那坐在床上的人,神色如常,没有一点的问题。 他正常的和之前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反倒衬的他大惊小怪。 看着这张淡漠的脸,托尼没来由的更气了。 一股小火苗在心里窜起,随着医生检查完,沉声问:“他怎么样?没事吧?” 医生知道托尼担心湛廉时,看他这凝重的要吃人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没事。” “他身体一切都正常。” 如果不是他们提前告知之前湛廉时的身体情况,那可能真就出事了。 但他们提前说了,随后又做了完全的准备。 现在湛廉时没有一点问题。 医生是放 心的。 湛廉时把袖子拿下来:“您去忙吧,这里没事。” 这话是对医生说的。 医生点头,在病历本上记下检查结果,对湛廉时说:“好好休息。” “嗯。” 医生离开,托尼冷笑:“你倒是神气了。” 湛廉时拿过旁边放在床头柜的书,厚厚的一本:“出来这么久,舍得?” 托尼:“……” 托尼脸黑了。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双手插进裤兜,整个人靠进椅背,扬起下巴,目带鄙视的看着那翻开书页的人:“你以为我是你啊,我们家隐芝身边只有我一个男人围着,我不论什么时候回去,我们家隐芝身边的位置都是我,我放心的很。” “哪里像你,自个老婆身边围着几个男人,随时撬你墙角。” “甚至现在你想看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