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打闹,没有牵扯到老头,他每天依然傻呵呵的,却在遇到人时,那叫一个卑贱。 张天流很是不屑。 虽然觉得那天老头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问明这家伙怎么进来的后,张天流迟疑了。 老头是骗人进来的。 具体骗了什么,他没说,张天流也不问,他能感觉到,自己或许被老头给骗了,在没有被完全洗脑前,最好远离这厮。 奈何,吃饭的时候,劳动的时候,包括放哨的时候,这家伙就会出现在张天流身边,跟他嘀咕那些有的没的古文。 老头为了换取张天流的信任,不止一次彰显自己的本事,搞出了一次又一次的小风波,自己则总能抽身而退,在旁笑嘻嘻的评头论足。 这家伙真的很变态,在张天流看来,许多都能牵扯到他的事,怎么就抽身了呢? 虽然老家伙告诉过他,这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布局,所以看得通透。 而从旁人的视角看来,却又是另一番风景。 一个半只脚要进棺材的人,在这个地方,只要没有表现出过分的举动,是没人会去在意,甚至避之不及的。 倘若这老东西倒在你脚下,是黄泥巴沾裤裆,不是屎也是稀。 没理说,说了也没人信,人们更愿意信让他们高兴的趣闻。 如此,老头周游在糙汉中,是混得如鱼得水,把人恶心了,人家还给他道谢。 没天理啊! 张天流真的感觉没天理! 可如果真有天理,又在哪呢? 他是看出来了,老头搞了这么多事,不是向他证明他的手段多厉害,而是单纯的无聊! 他不是张天流进来才这样,早在进来前,不,是这老头入狱时,这监狱就没有几天是安宁的。 甚至最初,大打出手的两帮人,都是这老家伙分出来的! 然而没人知道,一直推波助澜的人,就是这不起眼,又唯唯诺诺的老屁股。 他用不经意的目光告诉别人,某人的烟藏在那,在这个别人偷之前,老家伙已经下手了,但他只拿一半,等别人得手后,又意外曝光,他说拿了多少,谁信? 为什么别人会偷,因为他就是盗窃进来的,很多时候他也是身不由己,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啊! 就是想牵扯到老家伙身上都不行。 且不说老家伙怎么知道,就说你怎么知道老家伙知道? 说他用眼神盯着藏烟地?然后你就发现了? 这话,不论换到谁头上,那得能成立啊。 可它又是无比的荒谬。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小偷发现藏烟地方,于是盗取,事情败露,就想牵连别人,少受一份罪。 牵连谁好呢? 身强力壮铁定不成,于是老头不就成了最好的人选吗! 这件事,老头教会张天流不是盗窃,也不是金蝉脱壳,而是当你知道一个人秘密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让这个秘密变成自己的利益,且最大化。 即使有了周密的计划,也要等天时地利人和时才能启动,在这之前,这个秘密不仅不能被人发现,反而要帮助秘密的主人守护好! 老头通过一次次的精准算计,让几帮人斗得头昏眼花,他则坐收渔翁之利,活得滋润,还不无聊。 如今更是能将他的牛逼,在张天流这小子面前展露出来,小子不仅不告发他,还有意无意的学着,老头很欣慰,活得也越加有滋有味了。 这样的日子,足足过去了一年。 老头天天唠叨的那些东西,张天流不知不觉已经滚瓜烂熟,但他还是没有叫一声师父。 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学了老头的东西再出去错一次。 直至,一则噩耗传来! 传消息的是小巳和馨绮,内容是养父索要赔偿不得反被告,当场便气昏在地,昨夜十一点在医院过世了! 讣闻此噩耗,张天流眼前一黑,心坠深渊。 “我是错了,可我爸有什么错?清秋有什么错?有错的人逍遥法外,没错的人却死了,我实在不懂是为什么?”张天流语带哭音,麻木的喃喃自语。 老头蹲在旁偷摸的抽烟,深吸一口了,留了半口递给张天流。 张天流充不抽烟,却不自觉的抿住烟嘴,狠狠一吸,烟与烟蒂的火烫像在灼烧他的心,他开始咳嗽起来,咳得眼泪划满脸庞。 “我一路走来,每次经历磨难的时候,我老婆就会告诉我,踏实肯干,我们的小买卖会好的,社会也会越来越好,可是,她看不到了,她是个好人,跟了穷困潦倒的我没享过一天的福,她更适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