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设想,可她心里却在不停咒骂张天流无耻无耻无耻…… 张天流懒得理会,走进屏风后不久,便无奈的长叹一声:“什么人啊,这都泡不烂,皮得多厚。”说罢,他又出来,径直出门喝道:“店家换水,都凉了。” 阿七内心的咒骂全被委屈所替代。 自己不敢说肌肤胜雪,但至少也不差吧,厚是什么意思?你有种说清楚,可有胆与我一比?你才皮厚,你皮比墙更厚! 愤愤不平的做到梳妆台前,只一眼,阿七吓得一掌把铜镜震飞了。 她摸着自己的脸,满眼的羞恼与气愤。 不是她容貌有变,而是脸蛋上居然多了一抹红痕,正是在丁香楼上让那该死的男人给啄的。 没脸见人了,阿七是生无可恋的呆坐梳妆台前。 直到听到动静,阿七眼睛又恢复了神采,她站了起来,全神戒备的盯着从屏风后走出的张天流。 不过这次的张天流让她感到万分惊讶,之前跟乞丐似的小色鬼,就因为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竟变成了一副翩翩俊公子的架势。 一袭乌氅披盖金袍,不仅掩盖里面金袍的富贵之气,还掩盖了这人的痞气。 此时张天流气态出尘,文静如冰,轮到他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若不是知道屋内除了她只有张天流,否则阿七肯定认不出来,她不仅惊讶于张天流的变化,还有他那一头精简的短发。 洗个澡把头发都剪了,这人是有病吧。 张天流擦着头发,来到之前发呆的位子上坐下,等风吹干,他从大袖里拿出一个头套往脑袋一罩,长发与发髻又回来了,把阿七彻底看懵了。 张天流还给发髻准备了一个玉冠,可等他起身走进梳妆台时,似乎踢到什么,低头一看,不由愕然发现桌脚下一面极度扭曲的铜镜。 “这还怎么照啊。” 张天流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他也没埋怨,把发套摘下将玉冠套发髻上,摆正好又戴回头顶,跟没事人一样往外走道:“走。” 阿七一声不吭的跟上,不过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张天流的后脑,越看越觉得可笑,但她又不敢笑,憋着十分难受,不看嘛,更难受,心里还在盼望什么时候发髻能掉下来,让大家都看看,狠狠嘲笑这个男人。 想到被人看,阿七猛然醒悟,立即冲回房中又快步冲出,手里则多了一块乌黑纱巾,自然是用来遮挡张天流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