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祁王妃未出口的话是什么,沉默了下来,这时祁王妃才与两人说道,太子林建之子林桢,因着太子病情,已经忧虑许久,今日祁王带着承谊去看太子,太子拉着几个兄弟说话,让承谊去陪陪林桢。不知道承谊跟林桢说了什么,林桢竟心情好了许多,等几个兄弟话说完,太子看着林桢这些日子以来难得这么开心,便向祁王借承谊几天,让他好好陪陪林桢。祁王便说要看承谊自己的意思。承谊自是说好,所以这几日,承谊便会留在宫中陪着林桢。 “我将团娘留在宫中陪着承谊了,就是团娘没在宫中待过,怕是宫中规矩繁多,不知道适应地怎么样。”祁王妃说道。 “团娘是个机灵的,当初只是个小乞丐,入府不到半月,便将府里规矩学透了,这么些年也没办过什么错事,您可以安心的。况且就这么几日,相信他们自己能处理好的。”狄笛安抚道。 “希望如此吧。” 这时,沉默的祁王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我们兄弟四人,景王和代王是端妃所生,我和皇妹是一母同胞,只有太子是皇后所出。他年长我们许多,记忆里,父皇不在的时候便是他教我们看书识字、习武练功,他总说,只要我们好好读书习武,将来一定能有个好前程,家里人都能过好日子,再也不会被欺负……初入起义军之时,我们年纪尚小,他已经跟着父亲南征北战,几经生死。若不是他娶了郭兴独女,父皇怕也坐不上起义军领袖的位置,所幸他二人两情相悦。可惜,嫂嫂本巾帼,诞下桢儿后,未曾好好休养便上了战场,为皇兄挡了一箭,红颜早逝。我从不曾见过他如此颓唐的样子,还是桢儿的啼哭声唤醒了他,我们以为他这些年已经振作起来,淡忘了这段往事,没想到,今日御医说,他这些年郁结于心,所以年前的那场风寒才会让他……一病不起……” 祁王妃默默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轻抚。 “你们说,世间情爱当真如此吗?为何他就抛下了父皇母后,抛下了桢儿,抛下了我们兄弟,就这样……就这样……像个落叶……我感觉……我感觉我抓不住他了,我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抓住他了……”祁王泪如雨下,抱住祁王妃的腰身,哭的不能自已。 祁王妃轻轻抚着他的头。 “我想我能懂他的感受,当年陈武哥走的时候,我便一直觉得是我害了他,想必于太子而言,这也是他的心结。到如今,我每每想到陈武哥在我眼前倒下去,还安慰我说要给我买糖吃的样子,我便觉心如刀绞。好在我身边一直有你们陪着,但太子这些年,怕是看着孩子便会想起所爱之人,可能对于他来说,这也是解脱。”狄笛缓缓说道。 “因果巡回,生亦是死,死亦是生。”方度双手合十说道。 狄笛瞪了方度一眼,探头过去悄声说道:“哥哥,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因啊果啊的话了,等下王爷觉得你说太子当时被救了,现在是赔命了。” 方度头也伸过去悄声说道:“我说的跟你说的不是同一个意思吗?不必局限于生死,不是吗?” 狄笛不再理他,转身回去坐好,方度也端正身姿等着祁王平静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祁王终于缓缓抬起头。 “你们说的没错,对皇兄而言,这确实是一个解脱。你们也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几日辛苦了。”言罢,祁王起身往外而去。 祁王妃赶紧跟上。 待二人走远,狄笛也起身准备往外走,方度看着狄笛突然说道:“你现在也没放下吧。” 狄笛背对着方度,倏地眼泪就出来了。 “他是真心拿你当妹妹的,我们每个人都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看着你受伤的,但这并不代表你害了他。没有你,硬是闯出去拿药,伤亡更甚,甚至徐忠也会因为没药而死。你已经救了很多人了,这三年你用陈武的方式活着,你看看你现在还有自己曾经的样子吗?”方度轻轻抚着狄笛的头,“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于擎已经死了,陈武哥哥肯定也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对不对?陈武哥哥要是还在,肯定会对你说,老子这辈子,把那些草原人赶出去了,把寻城守下来了,说好的保护好小狄笛,也没让她受伤,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们都强!不服?来,打一架啊,看老子一锤子不把你锤扁扁的!” 狄笛看着方度模仿着陈武的语气说出的话,终于笑出了声,“哥哥,好啦,不用安慰我啦,我知道的,人死不能复生,陈武哥哥最后的愿望就是让我好好活下去,开开心心的,我都知道的。我只不过还是会常常想起他罢了,这也是好事不是吗?毕竟,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只要我还记得他,他就一直存在。” “嗯,我们都记着他。好了回去休息吧。” 两人说着往外走去。 “哥哥,其实那些裙子漂亮是漂亮,但是不方便,你也知道的,我天天都要耍两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