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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云(1 / 2)

前途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

顶着在学校受到的耻辱,在同学们热切的祝福和欢送中,我踏上前往省城的洲际列车。这台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大巴,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了天际,横冲直撞走在蜿蜒的山路中,真是天王老子我第一。

我从来没有去过省城,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为了我将来的幸福,家里人罕见的拿出了不多的积蓄,用红布包缝在了我的内裤上,所以我爹一路上都愁眉不展,死死的盯着我,就连上厕所也不放过。

那时候,小偷这个职业还没有绝迹,甚至属于高收入行业,从业人员如过江之鲫,不得不防。

有段时间,我也曾考虑当个小偷,为此苦练了一段时间热水夹香皂的绝技,但被我爹一顿棍棒教育,导致神功没有练成,还差点走火入魔。

这次出门,为了防小偷,一家子人没少出谋划策,特别是我的老奶奶,以八十岁的高龄和丰富的人生经验,终于想出了把钱缝在我内裤上的主意,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小偷碰到了她也得叫一声老祖宗,谁会想到一个孩子装钱呢!

车跑的够慢,比我家那辆破自行车也快不了多少。每到饭点,司机师傅都要去吃饭,路过的饭馆,老板娘个个对他热情似火,全然不顾车上还有不少乘客。

不幸我是有脑子的,才不去司机吃的饭馆,不然我们真成了肥羊,被人宰了还不知道咋回事。

我的建议第一次在我爹这获得了肯定,当我们蹲在马路上啃完馒头的时候,餐馆里传来一阵哭爹喊娘的杀猪声。

经过一天的跋涉,在那台老爷车快要散架的时候,也在我快要把胃里的苦水吐出来的时候,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省城。

进城的那一刻,我被这座钢铁怪兽吓得手足无措。

还好,省城我们也是有人的,为了防止我和老爹走失,家里找了远房的二叔,千转万转通了电话,取得了联系,并特意交代我们抵达的时间,并千祝福、万叮咛让他做好接站的准备。

但很遗憾,我二叔他老人家很忙,所以到省城我们自便。我和老爹两个人,在汽车站附近转悠了半天,选择了一所还算干净的招待所,此后有将近一周的时间,我们都住在这。

城市是先进的,我和老爹是土味十足的,走在大街上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虽然后来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将近十年,但至始至终都没有融入它,变成它的一份子。

但,它是一所值得纪念的城市。

第一次,我觉得老爹比较伟大。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但他已不在英明神武,白发已经爬上了他的鬓角。

老爹似乎对这座成熟比较熟悉,领着我吃了羊肉泡沫,那滋味真是无以伦比,若干年后的海参鲍鱼,还不如这顿十几块的饭。

初夏的夜,有些热!吃完饭,我和老爹站在大马路上,看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人群,茫然的有些不知所措!最终还是决定回招待所休息,毕竟哪里的床单很白,老爹觉得不好好睡它一觉,都对不起那房钱。

在招待所中,这座城暂时接纳了我们,我和老爹鼾声大起、安稳入眠。

公交车,这辆庞然大物,我历来嗤之以鼻、深恶痛绝,但当时它是唯一可靠的交通工具,远比现在的网约车功能强大,因为它永远都是:往里挤一挤、总会有位置。

我信你个鬼,公交车上,卖票阿姨坏得很。

我和我爹在前往省人民医院的道路上,差点被挤成了人干,有些老阿姨还使劲往我身上蹭,有时候随着车辆的抖动,直接把胸前那片肥肉糊在了我脸上,廉价的香水味夹杂着汗渍味,不停的刺激着我的味蕾嗅觉,让我感觉到窒息,为了缓解不舒服,只能驱使自己不停的想苏沫身上那种淡淡的体香味。

挨了十站路的距离,终于下了车,老爹面色铁青,陪着我在路边花丛呕吐,我们差点连胆汁都给吐了出来,自从造成了我的心理阴影,打死也不愿意坐公交车。

出门在外,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虽然很辛苦,但正事要办,老爹排了一上午队,在万幸中拿到了专家号,时间约到了下午四点钟,当时的专家是真的专家,我可以拿我的身体做保证。

在医院里,老爹认真对我说:“安文,过了十六实岁,你就真的长大了,以后再不能胡闹了,要离女孩子远点。”

我说:“爸,你放心好了,别听我妈胡说!”

老爹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人可以无才、但不能无德,我们家的门风,不能被你给败坏了,你要是胡搞,别怪我打死你!”

我说:“爸,那安武怎么没被大伯打死,他十八岁就领媳妇进门了!”

老爹勃然大怒,众目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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