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的 。
一滴泪没入那刻痕当中 , 浸湿字迹一角 。
若根离想哄骗过自己 , 这件事大可就这样过了 , 可她偏生是清醒的 , 于心于情都不愿接受这样的对待 。 其实她早应该明白的 , 雕心雁爪的男主角 , 最擅玩弄人心 。
一一她一开始就见识过了 。
只是桑离从未想过会有一日 , 在他们共结鸦鳃之好时 , 他将这下等不堪的手段用在了她身上 。
在他眼里 , 她是他相伴余生的爱人 ? 还是眼中仅有他一人的附庸 ?
夫妻间的相处本就不靠着这一朝一夕的激情 ; 而是日日夜夜的厮守磨合 , 俏若日后再生变故 , 难道他也要再用这样的方式 , 将一切抹除 , 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
桑离无法接受 , 她只是觉得难过 。
比起身体上传来的疲惑 , 埋于心头的委屈更让她难以承受 。
她深深将首埋于臂弯间 , 小声哽咽 , 便是连哭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
七日后 , 痹珩玉从昏睡中苏醒 。
头痛欲裂 , 涩意从喉腔一直蔓延至肺部 。 即便是清醒了过来 , 脑中依旧沉钣 。
他支起神 , 眼中空洞 , 对着借大冰冷的宫殿出神 。
寂珩玉开口去叫根离的名字 , 嗡音涩哑难听 , 在殿内回荡一圈后又飘至耳边 。
“ 君上 , 您醒了 7“
月竹清闻声而入 , 把刚打来的水放在地面 , 急忙递上前一杯清茶 , 他没接 。
片刻 , 痹珩玉恍惚问 :“ 桑离呢 7“
月竹清跟着怔忠 :“ 您不是说 …... 您与她在下界共结连理 , 暂时不便带她回来 ?“
月竹清问得颇为小心翼翼 。
她掌管着伏魔卫的贡义堂 , 主要负责任务发配与收取 , 每个弟子的任务都一清二楚 。 当寂珩玉以桑离出任务暂离归坚时 , 她就觉察到了怪异 , 那段时间桑离正好处于空闲 , 哪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 不过寂珩玉都这样说了 , 月竹清身为弟子自然不便细问 。
直到不久前 , 寂珩玉每每回到归墟都是喜色洋滥 , 她趁机试探 , 才知其中一二 。
后来又收到桑离回信 , 所有反常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 她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回到肚子里 , 不过这才过了半月不到 , 事情似乎就不对劲了起来 。
君上重伤而归 , 迟迟不醒 , 根离又不知踪迹 , 归墟上下到处充斥着怪异 。
寂珩玉眉宇缄默
他挥挥手 :“ 你先下去 。“
月竹清将茶水放置一旁 , 转身离去 。
殿内冷清 , 便是他躺睡了许久的床榻都是冰冷一片 。
寂珩玉拙指召出寂无 , 沉吟 :“ 我昏迷前 …... 可是做了什么 ?“ 脑海中的记忆 f
乎是从中截断一般 , 只停留在他回到凤凰垛时的片段 , 至于之后发生的 , 只记得碎裂的画面 , 即便他尝试潜入识海 , 也寻找不到太多清晰的内容 。
寂无面露难色 。
寂珩玉陡然一惊 : “ 我伤害她了 “
“ 这 、 这倒没有 。 “ 寂无嘎嘎嘴嘴不知如何开口 , 眼瞥着寂珩玉处于耐心溃散边缘 , 心一横眼一闭 , 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 你在她面前拿回了心脏 , 还要抹除她的 i
忆 。
言简意败 , 直接表明 。
四周声音似是猛然抽离 , 便是连那微弱的呼吸声也跟着消失殆尽 。
寂无出奇的紧张 , 眷开眼小心观察着寂珩玉的脸色 。
很平静 。
甚至是过于平静了点 。
想来也是 , 主人对小狐狸用情至深 , 若不是他情急之下横栏一脚 , 小狐狸到最后都不会发现寂寻的存在 。 说来说去 , 还是他太过着急了 。
这样愚着 , 寂无不由得担心寂珩玉迂怒 。
旋即下一秒 , 一股重力拖逞着他过去 , 未等宿无反抗 , 寂珩玉指尖穿入他的太阳穴 , 如银缕般的记忆瞬间抽离 。
寂珩玉把那些记忆放入自己识海 , 闭上眼迅速吸纳 。
他的失控发狂 ; 她的惊呼恐悸 , 全部占据眼前 。
记忆最后一瞬 , 停留在桑离断尾续命时 。
寂珩玉猛然眷开 , 眼尾狞厉纠缠 , 从未有过的疯意惊得寂无不住后撒 。
他没有理会寂无 , 自顾自地撩起袖子露出内腕 。
腕臂空荡 , 青色的血管流淌在苍白的皮肤下 , 寂珩玉五指攘紧 , 青筋脉络瞬间凸起 , 因主人不稳的情绪而突突剧跳着 。
“ 主人 , 你 …..“
寂珩玉抬头 , 眼尾发红 , 质问紧随其后 : “ 根离为何出现在梧桐林 ?“
寂无张了张嘴 , 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