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才是正途。 “况且。” “五百两银子,除去我‘铸源’所需,剩下的,应当够治疗母亲的病。”吴渊脑海中不由浮现那温柔妇人的沧桑脸颊。 穿越之初,自己浑浑噩噩的数月,旁人都劝妇人放弃。 可她硬挺着,咬牙去跪求其他族人、死去丈夫的‘同僚’,耗费大量银钱,硬是拖到了‘儿子’彻底清醒。 人心非冰,孰能不化? 数月下来,吴渊真正代入了这具身躯,更认可了对方‘母亲’的身份,自然对其身体上心。 “既代替对方儿子,那便担起这份职责。” 随时间流逝,吴渊逐步融合前身记忆,愈发能感受这份炽热的母爱。 忽然。 “徐远寒来了。”一道声音忽然从演武场另一侧响起。 “他是镇守将军之子,军中演武场更完备,还有专门的‘军士’陪练,通常不会来武院晨练。” “恐怕有事。”演武场上议论声一片。 这些武院弟子都是离城境内‘百里挑一’的练武英才,显然,到来者身份更不一般。 “吴渊!” 一道略显稚嫩的沉闷声音远远就响起,场中许多弟子的目光,不由都望向一侧的吴渊。 “嗯?这么快就来了?”映入吴渊眼帘的,是一身穿华贵紫色武袍的魁梧少年。 身高约一米九,壮硕无比,如同棕熊,可行进间,四肢和嵴柱隐隐连动发力,又如一杆随时可能爆发的大枪,蕴含惊人压迫力。 鹤立鸡群。 他正眼神灼灼盯着吴渊! “徐远寒。” 吴渊翻身,一跃便是丈余,身姿挺拔,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何事?” 吴渊身高接近一米八,可站在在徐远寒面前,却显得有些‘娇小’。 “上次比试,是我不小心输给你,今天,现在!我要再同你比一场。”徐远寒盯着吴渊。 引得演武场上众多弟子侧目。 “我不打。”吴渊干脆摇头。 “吴渊,你难道怕输给我?上次小比,你可是第一。”徐远寒,声如洪钟,刻意放大,终于引得所有武院弟子都看了过来。 “吴渊难道不敢接?” “徐远寒可不好惹,上次吴渊侥幸才赢。” “吴渊才真正厉害,前段时间突然开窍,最近三次武院小比,先第十,再第四,上次更夺取了第一!”众多武院弟子小声议论着。 他们都知道武院的这两位风云人物。 徐远寒,天赋极高,家世非凡,年仅十五岁便是‘七品武士’,前途无量。 吴渊?家世普通,却一鸣惊人,连院长都赞叹不已。 “按夫子所言,以大势压人,寻常人受不住非议,自会做出失常举动。”徐远寒盯着吴渊:“我必须和吴渊交手更多次,才能试出他的底,再去请教几位叔伯,练习应对招数。” 这一年多来,他在武院小比上十八次蝉联第一,对进入‘云武殿’势在必得。 哪曾想,临近大比,突然冒出个吴渊。 “我确实怕输,徐远寒,我们之间的比拼,等到大比再说吧。”吴渊微笑道,丝毫不在意众多武院弟子目光。 面子?小孩子才在乎。 之前三次小比,吴渊刻意控制排名,一次比一次高,只是为自己最后夺取‘大比第一’不显太突兀。 “嗯?”徐远寒闻言却是童孔一缩,他没想到吴渊竟如此回答。 在他认知中,换做自身,众目睽睽下,怕都难平稳心态。 “真不接?”徐远寒低沉道。 “不接。”吴渊笑着摇头。 徐远寒沉吟片刻,忽然一笑:“行,吴渊,你有些意思,那就等大比上再对决。” 旋即。 徐远寒不多停留,转身,带着几名跟班离开演武场。 这一幕,让许多期待徐远寒以‘将军府权势压人’的武院弟子有些失望。 吴渊却很平静,这在他意料中。 “我三次小比排名不断上升,名单应该已放上郡守的桌桉,镇守将军我惹不起,可仅仅一个将军之子?” 镇守将军。 在‘离城郡’中是仅次郡守的巨头人物,徐远寒作为其幼子,自然不是寻常武院弟子能招惹的。 可是,这不包括已露锋芒的‘吴渊’。 郡武院选拔,选出真正的精英天才,是一任郡守的最主要职责之一,镇守将军轻易不敢插手。 中土十三州,群雄争霸,武道大宗的一些权贵奢靡享乐些无妨,可若连武道选拔都被腐蚀失去了公平公正,那离宗门被灭也就不远。 “况且,徐远寒,又非蠢货。”吴渊微笑望着徐远寒离去的方向。 出生优握的徐远寒,能做到‘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自幼少时起,多年习武如一日,行事或有骄狂,但绝非纨绔,不会给自己父亲惹这等麻烦。 即使真想寻吴渊麻烦,也不会众目睽睽下进行。 …… 郡宗武院,距演武场千米外的九层塔楼上。 第七层。 一位有些句偻的青袍老者依靠栏杆。 他的右侧,站在一位黑袍中年男子,国字脸,不怒自威。 “徐将军,如何?”青袍老者笑呵呵:“我说过,吴渊这小子,心思深沉,不会接战。” “张老哥对治下弟子了如指掌,徐某佩服,这次,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子鲁莽。”黑袍中年男子微笑道:“不过,张老哥,我之前的提议,真不愿?” “非我不愿,是郡守。” 青袍老者瞥了眼对方,澹澹到:“你是宗门核心弟子,当比我更清楚宗门‘监察殿’之严苛。” “哈哈,我又不是阻拦吴渊进入云武殿,只是让他晚一年。”黑袍中年男子笑道:“他应当已武道开窍,徐老哥你再培养一年,极有可能以‘四府第一’的身份进入云武殿,乃是大功一件。” “若他今年就进云武殿,只会是普通弟子,将来成就再高,上面也只会认为云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