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蓁蓁和王薇很幸运,她们离开后,在半路就遇到了卫转年一行和汇合后的禹良才与安扬。更幸运的是,卫转年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qian械。 然而不幸的是,等他们一路飞驰赶到物流中心时,这里早已没有一个活人。 卫转年不发一言,仍徒劳地在仓库里找着。符蓁蓁一边抹泪一边喊着亦岁的名字,但回答她的只有空旷的回音。 薛睽走过去,试图拦住卫转年,不让他再白费力气,卫转年甩开了他,像失心疯了似的,仍然执拗地想要翻遍这里的每个角落。 薛睽被他这状态吓得愣了一愣,放平了声音说:“卫,我有发现。” 薛睽领他走到几面墙边,用手电照着墙上的几处:“你看,好几面墙上都有弹孔,还不少,这儿估计有过一场枪战。你再看地上,没有血迹,所以……应该没人中枪。” 卫转年蹲下身去触摸弹孔,他的手似乎有点抖。 符蓁蓁和禹良才也走了过来,符蓁蓁说:“我走的时候还没这些,枪……是谁放的?” 她不敢深想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亦岁又遭遇了什么,她此刻心中无比后悔,不该走的,说什么也不该留亦岁一人在这儿的。 这时,货架深处的方修同喊他们过去,说有发现。 几人过去后,看到地面有一小滩血迹。 方修同看着卫转年阴沉的脸色,斟酌着说道:“我刚看了这一路的痕迹,应该有人撞到了那面的货架上,吐了点血,然后一路走到这里,躺下了,流了一些血。” “是岁儿吗?她受伤了?”符蓁蓁问。 方修同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禹良才安抚符蓁蓁:“这个血量不大,那些弹孔旁也没血迹,岁岁姐应该没有受更多的伤,人一定还活着。” 卫转年看向他,那眼神冻得禹良才一个激灵。 安扬垂头丧气的,对卫转年说:“年哥,你打我一顿吧,我……” 卫转年看都没看他,只盯着地上的那滩血迹出神。安扬还想说些什么,被禹良才往后拽了拽,没说下去。 卫转年不是不气安扬,不过他心里清楚,安扬那时离开是不得已,也是亦岁的意思。亦岁打定主意要保全所有人,只唯独忘了她自己。 他突然觉得不解,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怎么也会更愿意身旁有同伴陪着,亦岁却不是,她怎么就那么敢?怎么能这么轻易对待自己的生死? 而他,历经十七年,好不容易尝到失而复得的滋味,才不过几天,又再次失去了。 人不会因为一次次失去而变得习惯,反而每一次都能体会到新的痛苦。 卫转年只觉心中像有千只蚂蚁在同时啃噬,他宣泄无门,甚至想去破坏什么,然而理智却拦着他,于是他心里的什么东西在平静的表象下慢慢溃烂腐化了。 *** 亦岁是在一种有节奏的滴滴声中醒来的,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她被晃得眼睛疼,赶紧又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 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在手术室里,第二反应是奇怪,怎么腿没那么疼了,她甚至试着挪了一下腿,但这一挪,她便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缚住了。 “别动。” 亦岁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人端着个盘子走进了房间,那人穿着白大褂,一头短银发,鼻子上架着金丝边眼镜,正是她昏迷前见到的那个苍白淡漠的红眼人。 “你是伍岭的……朋友?” 那人愣了愣,放下盘子,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说:“朋友?伍岭不是我朋友,我没有朋友。” “你们神都不交朋友的吗?” “人是因为太脆弱,才需要朋友,神不需要。” 亦岁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嘴上却没反驳什么,转了话题:“伍岭说要把我交给一个人,他说的是你?你就是玖伺?”亦岁记得枪击他们的红眼男人提过这个名字。 听她这么说,玖伺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没回答她,自说自话道:“我没看错,你是个绝佳的实验品,伍岭的眼光,我认可。” 亦岁心里咯噔一下,她从发现腿没那么疼了而自己被缚住那时,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此刻听玖伺这么说,她就知道,她果然是被送来做实验了,禹良才那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尽管伍岭和玖伺都说她特别,但这种特别于她就是催命符,就像屠夫对着猪仔说,你最肥最嫩,今天就宰你了,亦岁作为最肥最嫩的猪,实在是不想要这“福气”。 她试探着问:“所以你这实验是要怎么做?什么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