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劳,挑了许久的仙桃滚落在地上,沾上了鲜血。 看着趴在原天后床边嚎啕大哭的小皇子,闻溪跟随着瑾怀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悲伤的模样,不由的一种悲伤和绝望也由心而起。 而瑶池方向正传出阵阵的仙乐声,今日是蟠桃盛会,所有人都在尽情享乐,谁又能听到这千云宫的痛哭声呢? 这时,他看见原天后的口鼻竟有污血流出,嘴唇也呈现不自然的红色,这看着像是中毒的迹象。闻溪心想。再仔细看她的手中好像紧紧握着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居然是一颗珍珠,只是与平常不同,这颗珍珠通体为深红色,世间唯有南海仙蚌的血养育而成的珍珠才会有这种成色,每百年才产不到十颗,因此极为珍贵,而这些珍珠都是要进贡到天宫为天后的礼服做装饰的。因为曾经在凤梧天后的礼服上见到过,所以闻溪一眼便认了出来。可是原天后已经被削去后位,礼服也都已经收回了,那必然不是自己的东西,难道,是婉凝天后?如今只有婉凝天后才会有天后礼服,除了她闻溪想不出第二个人,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自始至终的这一切都和婉凝脱不了干系。 闻溪想到这里急忙叫住了瑾怀,给他说出自己的猜测,瑾怀停止了哭泣,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颗珍珠,一言不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被人发现原天后已死,众人来处理后事,瑾怀依旧死死紧握着那颗珍珠,一言不发的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仙娥仙侍,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的父帝,看着虚情假意来哭泣的新天后婉凝。 内心要为母后复仇的种子生根发芽。 闻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小皇子单薄的背影心中不免一阵心痛。 千云宫已经好久没这么多人过了,但是从嘈杂到寂静,也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此刻,宫中又只剩下了他和瑾怀两个人,恍惚间,空荡荡的宫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瑾怀一脸失神的坐在台阶上望着窗外的那棵榕树,手中紧紧握着那颗珍珠。闻溪站在瑾怀身边一脸心疼的看着他,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闻溪,我不想母后白白冤死,她的仇,我一定要报。”瑾怀语气平淡,听不出更多的情感。 “闻溪明白,殿下请放心,闻溪定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 周围开始响起了悦耳的仙乐,闻溪这才渐渐从回忆中抽脱出来,许是年纪大了,现在越发的爱追忆过去了,闻溪心里正想着。忽然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挺拔的身姿,不是二殿下还能是谁。 即便是在一群仙风道骨的上仙中也能轻易地认出瑾怀,他身材高挑,身着一件银色的铠甲战袍,俨然一副少年将军的模样,看样子应是刚从军营中出来。他的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这双眼睛像极了凤梧天后,让人不小心就会陷进去。再加上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紧闭。那张脸下,虽然神情清冷,但是五官却十分俊秀温柔,若是他没有穿一身戎装,倒是很难让人把他与战场上厮杀的形象联想到一处,一眼看去,任谁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可是外表看起来虽然十分俊秀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漠视,通身透露着的疏离感也让人望而却步。 “二殿下,属下总算是等到你了!”闻溪一路跑到瑾怀面前笑着说道。 自打瑾怀请-命去战场,距今已经过了五十年了,本来闻溪是想一同跟随的,但是瑾怀和他说千云宫里不能没有人看守,更何况,还需要有人帮他盯着天后,便只好作罢。闻溪看着五十年没见的小殿下,明显瘦了,但也更成熟了,想必这五十年他也吃了不少的苦 “殿下,您受苦了”闻溪心疼的说道。 “无妨,有时候吃些苦,才能暂且忘记别的苦。”瑾怀对闻溪浅笑道。“倒是你,这些年我不在,你可还好?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闻溪已经很久没看过小殿下的笑容了,前些年在天宫的时候总是看着瑾怀坐在千云宫前的榕树上望着头顶的白云发呆,闻溪知道他是在想自己的母后了。刚刚看到瑾怀的笑容,恍惚间仿佛想到了他小时候最无忧无虑的那段时光。 意识到自己又想远了,赶紧晃过神回答道:“属下很好,也没有人来找属下的麻烦,但我也谨记殿下让我做的事情,时刻关注着天后的举动。” “那便好”瑾怀点头答道,“闻溪,虽然你一直在我身边侍奉我,又比我年长两万岁,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侍从,而是一直把你视为兄长,这些年,谢谢你” “殿下言重了,当初若不是我侍奉婉凝天妃出了差错时先天后帮我求情,我早就被剔掉仙骨贬下凡间了,你们母子的恩情我没齿难忘,所以,无论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