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出了吱呀的□□。 爱德华用手杖对着大门上的烛台敲了敲,那烛台顿时燃起一团火焰,紧接着其他烛台上的蜡烛也燃了起来。 幽灵也是拥有法术的并且不容小觑,但愿这位国王陛下不会因为自己对一些事情的一无所知出言冒犯而迁怒于自己。 “是何人侵犯本王的领地!”爱德华忽然厉声呵斥道,幽灵强烈的气场让烛光晃动,在一片寂静之中,珂希尔被这一声呵斥吓了一跳,她刚想上前制止爱德华的愤怒情绪,再向前方看去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心中一颤。 “晚上好,小国王,好久不见,小生此刻出现在此地是否打扰到了您和美人的幽会呢?”声音的主人盘腿坐在祭奠用的台桌上,随意地摆弄着那些端正摆放的头骨,似乎那是他的玩具。 “老师!”珂希尔的脸上立刻浮出笑容,她正欲小步跑到葬仪屋身前时,却被爱德华生硬地拉拽住了胳膊说到:“你说过的,向本王献上绝对的忠诚,这个家伙坐在本王的藏骨堂祭台上,甚至出言不逊,你居然还要唤这个怪人老师,你必须给我知道,本王最厌恶虚言!” 他是本能地拉住了珂希尔,面对突如其来的不知敌我的闯入者,他似乎是下意识地想让珂希尔站在自己的身畔,他似乎已经习惯这个纯白的身影在自己的身畔了。 爱德华的愤懑写在脸上,他对葬仪屋大呵到:“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王的藏骨堂!” 然而葬仪屋对爱德华的呵斥不以为然,他又拿起了另外一个头骨放在手里把玩,稳稳地坐在祭台上压低了帽檐玩味地看着爱德华说到:“小生啊,只是来带走自己的东西的,你这小家伙该不会是想要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吧。”葬仪屋阴阳怪气地嘿嘿笑了两声继续说到:“小天鹅已经被小国王哄骗到开始做王后梦了吗,小生可不想看到你和你的曾祖母有一样的结局。” “住口!”爱德华涨红了脸争辩道,但却一时语塞也不知作何解释他方才的言行。 “你知道丧仪店的事情有多繁忙吗,小天鹅,小生一个人已经应付不过来了哦。”葬仪屋从祭台上跳下,他在地上站定时,珂希尔抚了抚爱德华的手走到葬仪屋身边说到:“失敬了,国王陛下,这位就是我的老师,我有跟您提起过的,也是我所在的丧仪店的店主。” “是么,他看起来像一个中世纪的神父。”爱德华装作轻视地说到,径直走到葬仪屋身前夺过他手中的头骨,郑重登上藏骨堂的高台放回原处。 “小生放纵了他四百年,这性情居然变得恶劣起来了,小生可真是讨厌神父这个词汇。”葬仪屋说着将珂希尔搂入怀中低下头在她耳边继续说到:“小生实在是不能同意你留在这里让他继续做这欺骗自己的美梦呢。” 珂希尔的呼吸停滞了,她轻声说到:“不要这样说,老师,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只是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了解爱德华国王的心结,请您再稍微耐心等待一下。”老师说的讨厌神父一词大约是爱德华国王的话语让老师想到了他生前自杀而亡的那段经历,原来的老师是被教会的权力迫害致死的人…… 葬仪屋看着怀中的少女,她的脸庞在烛光的摇曳里显得更加娇羞可人,珂希尔一直不敢正视葬仪屋,她害怕看到他那责怪的眼神。 葬仪屋玩笑似地笑起来,他摸摸珂希尔的头说到:“小生这不是来帮你完成任务了吗,毕竟是矮子给你派发的任务,就算敷衍一点,或者借助外力也是没有关系的。” 如果让他的小天鹅在此被一个幽灵所牵绊住脚步,那他是会非常看不过眼的。很难有一个贵族对珂希尔不动心,这似乎已经是一条定律,珂希尔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回到丧仪店,这样的日子他无法习惯,那是他心尖上的宝物,不可以贸然流落在外或转交给他人。 “小生曾经也被关在过这样的地方啊。”葬仪屋环顾四周后,看着天花板感叹到,珂希尔顺着葬仪屋的目光向四周看去,角落里堆积的是七零八落的人体骨骼,或腐烂,或结上了蛛丝。 “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过这里了,这原本是地下牢房,那些违逆教会的罪人们不被允许埋葬在公墓,他们就会被扔到这里,大多都是囚禁至死……”爱德华说着走下祭台,审视着葬仪屋,他看不见这名男子的双眼,他的半张脸始终都被他那怪异的银色长发遮住,似乎还有一道伤疤贯穿了他整张脸孔。 但那应该是个异常俊美的男人,单凭他的下半张脸便可窥得一二。 “哦,是吗,那可都是和小生一样的人。”葬仪屋摊开手说到,他勾起嘴角看着爱德华的一举一动,自己当初没有回收爱德华和理查德的灵魂纯粹是处于同情和感到有趣,如果让他再继续游荡在人间,目睹人间的可笑剧目,也一定不再会为自己的遭遇自怨自艾,正巧也可以实现他的愿望,和理查德继续待在一起守护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