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长着一副典型的南欧希腊人的面容,眼前的女孩,和百年前他亲自判下地狱的法兰西波旁王朝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有着完全一模一样的瞳色。 纯粹又高贵。 他甚至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熟悉的灵魂的气息。 她是安托瓦内特的后代。 葬仪屋在心里断言着。 但着实不能将安托瓦内特与眼前的贫民窟孤女联系在一起,但细细想来也是这样,盛极一时的王,在倾覆那一刻的到来之后,只会跌落神坛,在尘埃里被世人泄愤般地践踏。 可这样的判罚,不应该再施加在无辜的灵魂之上。 小珂希尔不是玛丽,她没有任何错处,早已消亡在历史中的安托瓦内特也不应该继续承担这样的罪责。 “小珂希尔,你吃了小生的饼干,那么要样报答小生呢?”葬仪屋微笑着问到,虽然语气柔和,但珂希尔已经焦急地快要哭出来了,她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出该拿出什么报答眼前的先生。 她不想让这位先生觉得自己是个不知感恩的人。 她不允许自己这样对待这位好心的先生。 葬仪屋见此也不再发问,只是脱下自己宽大的外衣把幼小的珂希尔裹起来后,拖起她的膝弯将她端在自己的胳膊上。珂希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抬起的高度让她只好乖乖搂住葬仪屋的脖子,这样可以确保自己不会摔下去。 “小生想起自己的丧仪店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小生缺一个帮手,但是又没有人愿意来小生的丧仪店工作,如果小生想让小珂希尔帮忙,那么小珂希尔是不会拒绝小生的吧。” “可是先生,我什么都不会做……”珂希尔又一次愧疚地低下头,葬仪屋被她忽然埋下的毛茸茸小脑袋刺痒了脖颈。 “没关系,小生可以教你很多东西。” “比如说呢?” “那你想学些什么呢?” “就比如说,先生您需要的,还有……”珂希尔说到还有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她的眼神躲闪开,但还是被葬仪屋抓住了这细微的变化。 “小生更想知道那个还有指的是什么。” 葬仪屋抱着珂希尔在被夕阳染透的大街上慢悠悠地走着,好像在散着步,许久葬仪屋听到了这样的话语:“就是……其他的女孩子也可以学到的东西……” 珂希尔的声音几乎小的听不见了,她知道自己不该奢求这些的,如果再向这位先生提出什么要求的话,会显得自己实在太过得寸进尺。 “比如诗歌,哲学,文字,历史,甚至礼仪和料理吗?”葬仪屋不禁感到好笑,原来她的愿望就是这样浅显,他拍了拍珂希尔的后背以示安慰,才发现这个孩子太过瘦弱,可能多少有些营养不良。 “对了,小家伙,可以告诉小生你多大了吗?” “我已经十一岁多了先生,真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珂希尔信誓旦旦地回答着,葬仪屋看着她的样子又一次笑起来,这个小东西实在太有趣了,生怕自己不相信她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那一瞬间,他对怀中的小人儿更有兴趣了。 “我没有撒谎嘛……”珂希尔看见葬仪屋这样笑,又低声略带委屈地重申了一遍。 “当然,小生相信你的。” 已经十一岁的孩子看起来就好像七八岁的幼童,即便是女性,身体也不应该生长发育地如此缓慢。 如果他把珂希尔留在丧仪店,好生喂养几年,说不定还能赶在她正值生长发育期的时候再长长个子。 再者,这样有趣并干净的灵魂,若说只是留在贫民窟,在晦暗里度过余生,那真是可惜了。 他并不想看到荒唐的“连坐”式惩罚继续在人间上演,那样的话,神和人类的暴君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也更不愿看到这个如山茶花花苞一样美好的小东西过早凋零在尘埃里。 所以,小生或许以后也不再是一个人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