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利家的一位管家,这才出现了报纸上这条新闻。 “看来我们做得很好。”葬仪屋指着报纸上的消息说道,“当然,起码不会有人不明不白的死掉了。”珂希尔心不在焉地说道,她在想那个小女孩贝蒂,一向勤劳想要给母亲赚取医药费的贝蒂怎么会每天送不完报纸就去娃娃店贪玩呢? 那个凯因斯先生也给珂希尔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在凯因斯先生的身上并不能发现活灵魂应有的气息。 “真是美妙,小生可以和你在这个下午听到两犬互斗的消息。”葬仪屋从柜台里拿出了那件珂希尔没有做完的衣服直接用毛线织了起来,珂希尔看的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老师还擅长这样的细致活,葬仪屋的手指在毛线间打转,细长的钩针被葬仪屋玩的很明白。 “老师你真不愧是活了快一千年的死神呢。”珂希尔拖着下巴看着葬仪屋手里的动作,她感觉老师实在是太无所不能了。 “活那么久实在无聊呢,小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也没碰到过几个真的有意思的人。”葬仪屋抬眼看了看珂希尔,如果说无聊的话,起码他现在不是无聊的。 “那......都是哪些人才能让老师感到有趣呢?”珂希尔不禁有些好奇,能让老师觉得有意思的人应该都是一些很神秘的人物。 葬仪屋扯下了一直挂在身上的纪念章丢给珂希尔说道:“大概就是这两位吧。” 珂希尔拿起纪念章的链条,她在上面第一眼看到了凡多姆海威伯爵父亲的名字:Vincent。 第二个名字似乎来自一位女性:Claudia。 珂希尔还发现了刻印在女性名字纪念章的玻璃下似乎压着如同发丝一样的东西,自打第一次看到老师起她就知道这对老师而言算是重要的东西,珂希尔忽然想起十三岁的那个圣诞节老师剪下了她的一缕头发放在了他自己一直佩戴着的戒指里。 “他们都已经不在世了对吗老师。”珂希尔看着这个生卒年似乎在自己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位女性就已经去世了,那位文森特先生去世的时间则是近年。 “啊,谁知道会不会回来呢,嘻嘻嘻~”葬仪屋顺利地将那件衣服织完了并且用粉色的礼物盒子包起来放在柜台上说道:“这是丧仪店送给酒馆的礼物。” "老师你是说召回死者的灵魂吗?” “不过小生还没有试验过,比小生更早期的死神也没有过成功的案例。”葬仪屋的语气非常遗憾,毕竟这两位故人对他而言意义非凡,即使是自己拥有可以将凡多姆海威夫妇从火海里救出来的力量,他也难以与世界的平衡抗衡,如果文森特在那场大火里活下来,小伯爵或许现在也难逃厄运...... 至于克劳迪娅.凡多姆海威,她就像一个知己一般的存在,王的嫉恨带走了这位知己,他能做的也似乎只有在夏夜的祭日里回忆她在宪章大运动中为工人们据理力争权力的身影了。即使是他与她有那样的过往,仇恨里侵藏了尘埃却不曾褪去仇恨的颜色,他的叛逃或守护,所有的故事暂时地被封印在纪念章里,现在并不是将天鹅的白羽当做刀锋的时刻。 小珂希尔有着和克劳迪娅很相似的眼睛,她们眼里的果决和坚毅都是这个时代的人类女性难得的一道风景,但珂希尔不是她,而他希望的也是让珂希尔忘却并且远离所谓安托瓦内特家族后代的名号甚至悲惨命运。所有的灵魂都是宝贵且独一无二的,珂希尔在自己眼里永远不会成为克劳迪娅的替代品。有时扪心自问,在千百年的纷乱生命里,葬仪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像身边人这样可以让人沉淀并安静下来的灵魂了。 对葬仪屋而言重要的人们屡次消失在凡俗世界的斗争里,或许他认为的是对的,让珂希尔成为活的灵魂审理人,凭借她的学习天赋这并不是一件难事,让他欣慰的是珂希尔是很努力并且善良的孩子,但容易被牵动的感情也是珂希尔的致命弱点,是啊,毕竟那是有血有肉的人类。 想到她一定会被自己培养成优秀的灵魂审理人,再看看现在这情感丰富的她,葬仪屋不自然地苦笑了一声,或许这就是脱离残酷命运的代价吧,她是必须放弃以前的自己的。 让珂希尔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成为死神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在有限的生命里成为让协会觉得有价值的东西。 珂希尔看着葬仪屋一直在发呆,支着手杖去厨房搅拌作为晚餐的鸡蛋和奶油,她需要趁老师原地发呆的功夫抢先得到厨房的使用权。 珂希尔将身体倚靠在灶台前,这样她可以腾出另一只手来打碎鸡蛋,她认为刚才的行为可能有些冒昧了,自己不应该过问那么多事情惹的老师勾起一些伤心的回忆。 不过那位克劳迪娅女士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记得她在凡多姆海威伯爵的图书室看到过这样的一个名字,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