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高珣再次请示道。 高孝瓘颔首道: “见见无妨。” 高孝瓘当然知道祖珽,怎么说也是陈元康的挚友,而陈元康是兄弟四人不敢忽视的八人之一,都知道陈元康虽然侍奉祖父高欢多年,却是父亲高澄的铁杆心腹,属于五文三武之一。 五文即为陈元康、杨愔、崔季舒、崔暹、以及新近调回洛阳任职礼部尚书,身兼侍中的赵彦深。 三武即为段韶、斛律光、高季式。 八人除崔暹以外,都是高澄初镇洛阳时的文武亲信,与他情谊深厚。 高孝瓘愿意见一见祖珽,其实也是看在陈元康的面上,毕竟这人鸡鸣狗盗的名声实在太臭。 高孝琬若不是在翻阅官员档桉时,惊讶于其过往考评的具体事迹,认定此人有大才,也不会遣人相召。 祖珽被高珣带至厢房时,屋内早有婢女收拾了碗快。 虽说见惯了他们高家人的俊美容颜,可见到高孝瓘本人,还是震惊于这年仅八岁的少年怎能生得如此好样貌,若非生在帝王家,而是寻常百姓家里,只怕是祸非福。 不过也只是短暂的失神,祖珽躬身见礼道: “下官祖珽,拜见鲁王殿下。” “祖郎中无需多礼,请坐。” 高澄再不重视礼仪,可高孝瓘终究是受过正经的皇子教育,至少在待人接物的礼节上,挑不出一点毛病。 “不知祖郎中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祖珽扫视了一眼屋中侍奉的奴婢,但笑不语。 “你等且先退下。” 高孝瓘挥手让众人在院子里候着,一众奴婢垂首而出,只留了高珣一人挎刀随侍在侧。 “自古建立储嗣,承祧守器,继文统业,乃国之根本。当今皇后早亡,独留一女,又有四王并立,若不早定宏策,社稷难安。” 祖珽话才说完,却听高孝瓘笑道: “祖郎中这番话应该劝说父皇,何必与瓘言。” 祖珽不以为意,直抒胸臆,言语中满是自信道: “陛下迟迟不立储君人选,无非要于诸王之中挑选最合心意之人,珽此来,便是要助殿下于诸王之中脱颖而出。” 高孝瓘暗道一句,好大的口气,面上却波澜不惊的笑道: “我有三位兄长,聪慧颖悟,皆是一时俊彦,得众人所望,祖郎中若求定策之功,自当寻我皇兄,来我这鲁王府作甚。” 与人相交,最忌交浅言深,高孝瓘有意储位不假,却也不会轻易与初次见面的祖珽表明心意。 祖珽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来之前早就摸准了这位鲁王的心思,若无意与三位兄长争夺,这些时日又怎会在刑部苦读律令,研习卷宗。 这可不像一个无心夺嫡,甘做闲云野鹤的皇子该有的做派。 祖珽不慌不忙,将昨日自己所思关于储位之争的形势尽数说与高孝瓘,高孝瓘不由咋舌,心道: ‘照他这样一说,合着阿母不为外人所知,还是我的优势。’ 此番见解确实不俗,高孝瓘不敢再轻视眼前之人,命人送来茶水,与祖珽坐而对论。 这年头可没有端茶送客的规矩,这种习俗始于宋朝,兴于清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