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民众,尤其是关东之民,大多都认同一个朴素的道理,即:齐王爱民,当执牛耳。 在民众千呼万唤中,齐王高澄应天子之请,再度出山,一肩担起了风雨飘摇中的元魏王朝。 以上内容,翻译自张师齐的私人书稿《我与齐王二三事》 广州刺史张师齐在与友人就书稿展开讨论时,曾表示,虽然刚刚重归一统的大魏是否应该被称作风雨飘摇,暂且有待商榷,但齐王没有舍弃天下苍生,就已经值得万民庆贺。 没错,大魏不能没有齐王,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3D区不能失去蒂法。 在高澄赋闲的这段时间里,十八岁亲政的天子将国家搞得一团糟,民众苦不堪言,更让他们怀念齐王德政。 果然,齐王一出山,立即上奏天子,请免迁往陇西民众五年租税,免除迁往关中民众三年租税,免除迁徙的并州胡人五年租税,其中就包括迁往关中的一万户胡人,与迁往陇西的一万户胡人。 据说高澄更是变卖家产,为迁往陇西的六镇鲜卑发放安家费,只不过这种话也就底层鲜卑人会信,但凡有点地位的,无不嗤之以鼻,国库再空虚,也不至于到逼得小高王变卖家产的程度,但齐王府最近也确实生活俭朴了许多。 不止如此,高澄还下令,加强在各地迁民分配田亩与屋舍过程中的监管,但凡有贪墨者,严格按照《太昌律》所定,赃满三十匹者,治以死罪,未满三十匹,按贪赃多少,也有相应惩处,情节最轻,也要落个革职查办。 政令下达,各地迁民无不欢欣鼓舞。 而迁来河南的六镇鲜卑等各族胡人,更是高呼齐王万寿。 西迁陇山的汉人能免五年租税,那是从京畿户口变成陇西户口,多给点补偿也是应该的。 但六镇鲜卑从晋阳迁来河南,并不算委屈,却依旧给免了五年租税,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齐献武王虽死,但齐王没有忘记乡人,哪怕他在洛阳多年,身边围满了汉人文士,但他的心始终是向着我们六镇乡人。 说到底,六镇鲜卑依旧是高家的基本盘,适当对鲜卑将士施以恩惠,对他们好点,哪怕真有一天,有大将叛乱,凭着高欢、高澄两代人善待乡人的情谊,只需高澄振臂一呼,不敢说临阵倒戈,至少也不会为叛将死战。 重新执掌朝政的高澄,在为民众让利的同时,立即开始了对各地官员的调动,昔日高欢在晋阳的班底尽数被调至洛阳。 高澄废除骑兵曹与外兵曹,于洛阳新设中兵署、外兵署。 中兵署依旧由高欢旧僚赵起、徐远、白建主持,掌管战兵操训事宜,其中就包括司州十一万京畿军。 而周边梁、陕、广三州九万战兵,也由中兵署向三州练兵大将段韶、斛律光、高季式下达操训指示。 至于外兵署,则负责州郡兵相关事宜,由兵部尚书封子绘、司州牧陈元康、以及高欢旧僚唐邕进行管理。 有相国府与大将军府的存在,陈元康这个司州牧着实干不了多少本职工作,而高澄让他坐上司州牧的位置,自然不是要闲置的意思,故而外兵署便是陈元康的用武之地。 不止是中央,高澄也没有放过对地方的调整,首先是陇西留守窦泰,被调回洛阳。 窦泰生性刚勐,常作先锋,进取有余,但用来守备敌方,着实不叫人放心,暂守大散关的王思政因守卫玉璧,两次击退宇文泰之功,被任为陇西镇守大将,继领一万鲜卑骑兵与五万被迁徙至陇西的三河州郡兵。 哪怕作为高澄的岳父,担任这么显赫的职位,还是要把家卷尽数留在洛阳。 高澄在这方面向来分得清,如李昌仪、李祖娥等人之父能领家卷赴任,是因为他们手中无兵权,如今给了王思政一万战兵,五万州郡兵,由他全权负责陇西守备,就不能再因其岳父的身份破例。 毕竟高澄就连对舅父娄昭也没有例外。 冀州刺史娄昭受命接替潘乐镇守长安,担任雍州刺史,同样继领一万战兵,与五万三河州郡兵,家卷照样留在洛阳,当然,高澄对舅父的说法是希望与表兄弟们多亲近,同时也让娄昭给各地镇守做表率。 娄昭也拿这个外甥没办法,不过把儿子放在洛阳也确实好过随他去关中,毕竟娄昭也没有谋乱的心思,更能让儿子们与高澄加深关系。 至于冀州刺史一职,高澄将其交由原瀛洲刺史元孝友。 因并州刺史,高澄岳父之一的卢道虔病逝,原长安留守潘乐被高澄任作并州刺史,接替斛律金镇守晋阳,虽然晋阳大军及其家卷大多被迁至河南,但并州在河东地区,依旧有着特殊意义,更何况并州还是留了由斛律金带去的两万鲜卑战兵,交由潘乐继领。 至于斛律金,则依旧担任恒、朔、燕、云、显、蔚六州大都督,坐镇北疆,同时也负责看住被发去垦边的蜀兵。 其实就实际而言,自北疆动乱,柔然焚毁六镇以来,北疆荒废多年,毕竟就连六镇鲜卑都已经全数南迁,六州相加,人口或许还不如河南一州之地。 但北疆还是有不少胡民,且地域广阔,能够放心置于此地也只有高欢口中,能够完全信任的斛律金。 高澄此前已经先后对河南、河北等地区做出区域规划,如今河东、关陇等地更是不会放过。 首先是河东,高澄改河东为并、肆、汾、晋、建五州,并州刺史自是潘乐,距离洛阳最近的建州刺史由原南汾刺史尉景担任,也是为了就近看管,免得尉景故态萌发。 其余肆、汾、晋三州,皆由河东原有刺史中选择文官担任。 瀛洲刺史一职由被高澄一手发掘的张德兴担任。 在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