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并不担心被高洋偷了家,倒不是相信他的人品,说到底,还是信任高洋的智商,以及妻妾们的审美眼光。 高琛被打死的先例就在眼前,高洋无论如何也不会重蹈覆辙。 他聪明,又缺乏安全感,在其手握大权之前,无需怀疑高洋能否克制自己下半身的欲望。 高澄唤来婢女询问,更多的是想要知道高洋这段时间都做过些什么。 一连问了四人,得到的答桉相差不大:高洋又开始装傻了。 这让高澄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可转念一想,算了,就让他装吧,好歹是演艺世家出身,表演欲旺盛一些,可以理解。 也让他在读书之余,能找些事做,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大兄!大兄!” 屋外有孩童欢呼雀跃地跑了过来。 高澄让婢女全都退下,又对一旁护卫的高季式道: “子通,去带浚弟进来。” 孩童正是三弟高浚。 高浚两岁就被抱来了洛阳,兄弟之中,最得宠爱,甚至一度怀疑高澄究竟是兄长,还是生父。 “大兄,快走,打猎去。” 一进门,高浚就拽着高澄的衣袖要往外走。 高澄哪有时间陪他,一屋子的媳妇还等着自己去哄。 打着过几天再围猎的幌子,好不容易将他打发走,高澄开始考虑起老三高浚,与老四高淹的学业问题。 两人是同一年出生,五岁也到了进学的年纪。 高澄将邢邵唤来,交由他寻找品行端正的塾师教授高浚、高淹认字。 可不敢让邢邵亲自教导,万一真培养出一群神灭论,只顾自己荒淫享乐,死后不管洪水滔天,家族风气都要给败坏了。 这个年纪先学文,等身子骨壮实一点,要学骑射,再寻人教授。 高澄也没打算把弟弟们全给养废。 操心完教育问题,高澄又赶着往各处宅院探望新来洛阳的其余兄弟。 尤其是未满周岁的高淯,高澄最记挂的就是他。 在婴儿夭折率这么高的时代,一路颠簸,谁知道能不能消受得住。 好在一众弟弟们,虽然也有人吵闹着要回晋阳,但到底是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 高澄再三嘱咐抚养高淯的乳娘,交代让她哺乳之余,喂高淯一点米汤加肉沫,已经长了牙,也该断奶了。 高家的小男子汉,怎么可以快周岁了,还与人乳为伍,丢人! 处置了许多琐事,高澄才回后院,先去寻尔朱英娥。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到产期,尔朱英娥坐在榻上,肚子鼓鼓的,望着进门的高澄,两眼满是笑意。 高澄正要行礼,尔朱英娥却将手放在胸脯,娇声道: “高卿,妾身最近胸胀,总要流出些乳汁,这可如何是好。” “下官愿为皇后殿下分忧。” 乐于助人的高澄闻言,精神一振,赶忙合上门,往尔朱英娥身旁的身旁坐下,抚着她的肚子,轻声道: “娃儿呀,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为父试饭食,这份恩情,你可要铭记在心。” 尔朱英娥被他逗乐了,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高澄不满道: “动静小点,莫要颠了孩子。” 一会儿,高澄抬起头,咂巴着嘴回味。 没有想象中的腥味,味道清新,带点澹甜。 回味后,高澄对尔朱英娥说道: “等孩子出生,再给寻个乳娘喂奶如何?” 尔朱英娥立即明白了高澄的意思,为他抹去嘴角的残余,笑骂道: “不正经,还和孩子抢食吃。” 高澄满不在乎道: “皇后若不愿,下官找...哎哟!” 话未说完,腰间软肉就被尔朱英娥狠狠拧了一下。 “妾身又没说不愿,何必再劳烦妹妹们。” …… 高澄终究还是放下公务,准备休息两天,好好陪伴府中女卷。 尤其是产期将至的四女,一想到自己将为人父,便唯恐她们磕了碰了。 也许将来儿女多了,也就不会有这种期待与担忧。 当然,两天时间也不全是围着四女转圈,他也会抽时间陪伴王氏以及养在府外的李祖猗与元玉仪。 元玉仪还未进门,高澄觉得尔朱英娥四女产期将至,正是危险的时候,他却风光纳妾,总有些说不过去。 便打算等她们生产后,再将元玉仪娶进门。 而元静仪早在高澄回洛阳之前,就已经与崔括和离,高澄将她与元玉仪安排在一处宅子,相互有个照料。 暂时只能当做外妇养着,与李祖猗一般,将来有了身孕,再给一个名分。 高澄也没亏待崔括,授意代管吏部的崔暹为他找了一个合适的职位,又让人再为他张罗一门婚事。 也特意购置了宅院,让崔括父子在洛阳有安身之所,连奴仆婢女也给安排好了。 高澄虽然做不到原主一般,护着他一路当上门下省次官,黄门侍郎这样的高位,但自觉也没有亏待他。 若崔括真的做得好,自会为他酌情升职。 真不是高澄为人吝啬,黄门侍郎作为门下省次官,放在尚书省,就相当于左右仆射。 如今尚书省左右仆射是哪两人?高隆之与李元忠。 高隆之是高欢认下的族弟,任晋州刺史时就在幕府担任要职。 李元忠是赵郡李氏宗主,是劝说高欢东出,帮助他获得河北士族支持的重要人物。 他无论如何也学不了原主的阔绰。 至于崔括究竟有没有卖妻求荣,见仁见智。 高澄为他安排了诸多事项,就没再多做理会。 不过,高澄到底是软了心肠,告诉元静仪若是想念儿子,可随时让奴婢带来院里。 崔家子年纪还小,等过些年,说不定元静仪有了孕,搬进渤海王府后就要避嫌,也难再见面了。 将自己身边这些烂事理顺了,高澄也没忘记自己的正妻元仲华。 特意让人将她唤来渤海王府见面,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