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夔、羊鸦仁的首级。” 高澄沉默了,他望了高敖曹一眼,似有征询之意。 高敖曹向他点点头,表示首肯。 高澄招来几名亲卫,指着高季式道: “带子通下去醒醒酒。”。 被拖拽下去的高季式还在疾声高呼: “大都督何不用我奇谋!” 那不甘心的模样,像极了魏延。 高澄脸色更黑了几分,连高敖曹都遮掩了面。 这件事要传出去,夏侯夔再随口称赞两句,会不会让自己的黑粉给安上一个小黄县奇谋? 高澄又有了一个非胜不可的理由。 这一时期将领在军中饮酒是很正常的事,沙苑之战时,彭乐就是喝得醉醺醺的上战场,直到被刺得肠子都流出来,才算醒了酒。 高季式这个酒鬼,高澄也是拿他没办法,总不能真颁布军法,营中饮酒者斩,然后挥泪斩马谡吧。 那高敖曹能当场与自己一换一。 再说,高季式也不是酒囊饭袋,襄阳一战,若不是哄骗傻大胆的高季式领五百骑冲锋,逼得高敖曹不计伤亡,回身救援,高澄早被陈庆之打得落荒而逃。 当然今天的事,高澄自己也有责任。 商量谋略这种事,就不应该叫上高季式,要不是高敖曹地位摆在这,他连高敖曹都不该喊上。 这对文盲兄弟莽就完事了,动脑子的事情能指望他们? 等高季式不甘的呼喊声听不见了,高澄又问众人意见。 高敖曹有自知之明,不会跟喝高了的高季式一样瞎嚷嚷,心中没有主意,他就绝不开口。 众人思索的时候,段韶突然开口道: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 话未说完,便被高澄打断道: “《孙子兵法》我也懂,孝先你就直接说应该怎么办。” 段韶也不恼,继续道: “十倍才能围歼,梁军虽有两万,只是我军四倍,且多为步卒,进退主动皆操于大都督之手,大都督何故坐守孤城?” 高澄闻言,眼睛一亮,他略有猜测道: “孝先你是说我们可以...” 这次轮到心胸宽广的段韶将高澄给咽回去了,他笑道: “没错!正是如此!” 两人大秀彼此之间的心有灵犀,高敖曹、斛律光、尧雄又怎么看得懂他们之间的哑谜。 高敖曹略一思考,这不还是高季式说的领骑兵突袭吗? 将心中所想托出,高澄笑道: “小黄城城池坚固,若由高将军攻取,在淮南有州郡兵驱使的情况下,可舍得用部曲蚁附攻城?” 高敖曹立即摇头,麾下这五千汉军可是自己命根子,要是野战有了死伤也就罢了,在有州郡兵指挥的情况下,除非他患了失心疯,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拿部曲蚁附攀城。 高澄看向段韶,段韶会意,接过话头继续解释道: “高将军尚且不舍,夏侯夔一万步骑由他兄弟二人数十年积累,又怎么会拿来消耗在攻城之上。 “而羊鸦仁同样如此,他们军中如今只有数千州郡兵,断不能破城,必然要往淮南调集军队。 “而我们的目标便是夏侯夔麾下,渡河北上的淮南州郡兵!” 说着,段韶还忍不住兴奋地用拳头锤击掌心。 高敖曹等人闻言神情振奋,心中感慨跟着高澄打仗,专捡软柿子捏,着实轻松写意。 尧雄却突然疑惑道: “若是夏侯夔不愿攻城,又该如何是好?” 高澄大笑道: “那便该是我高子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尧将军,若你是夏侯夔等人,得知我高澄就在小黄城中,你是眼睁睁看他粮尽撤军,还是急催州郡兵北上围城,把我困死在小黄县?” 这也就是段韶为何说十而围之,或许十倍还不一定能围歼麾下全是一人双马的高澄所部。 斛律光闻言赶紧道: “还请大都督先行出城,我等在城中佯作声势即可。” 众人也连忙劝谏。 高澄当然不会拿自己冒险,但不是现在走,还需要在小黄县里办一场酒宴。 众将散去,高澄立即在城中大摆酒席,宴请城中豪族。 虽然参与王乞得密谋的小黄城豪族已经被高澄杀了一批,但怎么可能杀尽全城豪族。 还是有不少未曾参与劫持刘世明的豪族士人,被迫来谯州刺史府参加宴会。 宴会上高澄对谯州豪族附逆的举动大加斥责,扬言要对谯州苛以重税。 幸存的士人们纷纷求饶。 高澄不悦道: “君等不见徐州之事乎!” 徐州与谯州相隔不远,他们自然知道徐州豪族叛乱,以州归附萧梁,最终被高澄平定后落了个什么下场。 众人不敢再争辩,唯恐被高澄记恨,遭了他的毒手。 见众人唯唯诺诺,高澄又得寸进尺道: “澄久在军中,苦无女眷陪伴,你等散宴之后便将妻女送来,供我欢乐。” 这番话激得众人眼冒火光,有人再也按捺不住,飞扑向高澄,却被守在席间的侍卫制服。 高澄受了惊,他愤怒道: “给我将此人拖下去,关押起来,今夜先与他的妻女玩乐!” 那人的咆哮怒骂声渐行渐远,众人手握拳头,却因席间全是高澄侍卫而不敢轻举妄动。 “哼!我堂堂渤海王世子,看上你们女眷自是你们的福气!” 高澄看向这群士人,不耐烦地说道: “罢了,不用你们送,我自去府上玩乐,你等现在就往城外为我收集物资。” 说罢,命人将这群士人赶出小黄城。 众人出了城便聚在一起,无不对高澄所作所为咬牙切齿。 “鲜卑小儿欺人太甚,诸位,我听闻羊刺史与夏侯刺史已经合兵,欲往投之,你等是要卑颜侍奉高贼,还是与我同往!” 有人提议道。 众人纷纷响应,于是一群人径直向东投奔夏侯夔与羊鸦仁。 而城内的高澄并未真的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