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疼。 “去医务室包扎吧。”宋纯看他挫败的模样也想哭,“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何洲渡没回话,宋纯看不得他难受,握上他的手腕想拉起他,“明年还会有运动会,到时候你……” “都说了别管我!”何洲渡狠狠甩开宋纯,粗暴出声,“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烦?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的样子。” 宋纯被他甩开栽地,呆愣愣地听着何洲渡的怒火,直到手心传来的炙疼把她的灵魂拉了回来。 世界上最迁就何洲渡的人就是宋纯了,何洲渡也许发现了,也许没发现,总之被迁就的人永远都有特权。 “现在最开心的人就是你!你心里估计早乐开了花,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再怎么样都不会喜欢!你闭嘴吧。” 所有人都随着何洲渡的质控沉默下来,目光游走在他和宋纯身上。 运动会并没有结束,这边的动静早就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宋纯如同被人当众撕扯开衣服,不着片缕的面对所有人的审视。 羞耻,愤怒,难过,痛苦…… 世界上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涌而来,炸得宋纯热气上腾,晕晕沉沉,眼前的景象变得虚幻起来。 空间被不断挤压扭曲,宋纯陷入了黑暗的世界,一望无际的黑,窃窃私语源源不断得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沉睡时耳边的蚊子声。 “我……我没有。”宋纯咬着牙回归现实,眼泪模糊了所有人的表情,她用力推了一把何洲渡,“你胡说!” 何洲渡有老陈扶着没有倒下,宋纯踉跄着站起来,刹那的晕眩转瞬即逝,宋纯跌跌撞撞地跑开。 离开——离开得越远越好。 宋纯只觉得全世界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余光瞥见交谈的学生,她以为是在嘲笑自己。 无地自容的羞愤像龙卷风一样席卷而来,身后还能听见程橙骂何洲渡的声音,她似乎不仅骂了还打算动手,因为她隐隐听见了“别打架”的劝阻。 都不重要了,她只想快点离开。 离开这个她的处刑地,多待一秒,她都觉得像是被审判人亲自架上了火架上,一边忍受烈火的炽烤一边面对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和嘲笑。 宋纯像是梦游者,浑然不知自己去到了哪里,脚下被绊了一下,跌倒的同时她听见有人惊喊“小心”,和身体的痛感一起叫醒了宋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