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甚至觉得理所当然,或许是因为凌乔一身书卷气。 比起知道凌乔会书法,宋纯更好奇凌乔写的愿望,她问:“你是想要一个懂你的好友吗?” “我……算是吧。”凌乔吹了吹竹牌上的墨,回答的有些敷衍。 宋纯写得很简单,只想祈求家人平安,她个子算不上高,踮脚也够不上树枝。 “我来吧。”凌乔伸手想帮忙。 一只手从后面探出来,在凌乔即将碰上竹牌的前一秒,把它夺了过去,熟悉的草木香,宋纯没什么出息的低下头。 何洲渡和许珂一起来的,许珂向宋纯和凌乔打招呼,暧昧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你们是……” 许珂话没有说完,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不是。”宋纯和凌乔没来得及否认,正在帮宋纯挂竹牌的何洲渡先开口,声音冷冽。 许珂姣好的脸上浮现尴尬之色,宋纯过去拉着许珂的手带她往旁边的工艺摊走,没好气的瞥何洲渡一眼,“你急什么呀?” 许珂感激的望了眼宋纯,感谢她的解围,何洲渡凌乔跟在她们后面,两个女孩子之间有聊不尽的话题,虽然宋纯和许珂之间算不上熟稔,好在两个人都是好相处的脾气。 许珂拿上一只粉色毛绒熊,两个女生在讨论哪个毛绒玩偶更可爱,男生们百无聊赖,何洲渡抱臂,没好气的质问:“你怎么会和宋纯一起过来?” 凌乔淡淡望了一眼,“你不是也和别人一起过来了吗?” “我想追许珂,当然要和她一起过来。”何洲渡压低声音,冷笑一声,“你呢?想追宋纯?” 凌乔没有说话,阳光投射下来,两个男生都很白,何洲渡还好,凌乔白得像玉一样,阳光一照,玉材清透的内质清晰可见。 他盯自己的影子被陌生人来来往往踩在上面,清冷出声:“人与人都有隐私,你的问题越界了。” 何洲渡“切”了一声,他对凌乔有一股莫名的敌意,凌乔也发现了,对何洲渡总是能避则避,不愿意招惹过多的麻烦。 凌乔往侧移了两步和何洲渡保持距离。 夕阳斜照,金霞璀璨,山顶的大平台往后都是在热闹的庆祝春花节,人潮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在最中间的场地被人腾了出来搭建花棚,顶部正中设着一丈余高的老杆,许珂兴奋的叫着:“打铁花要开始了!” 宋纯拉上凌乔,兴冲冲跑过去,“咱们也快去看看。” 凌乔茫然不解,问:“打铁花是什么?” “哦,是非遗。”宋纯神秘兮兮地告诉凌乔,“你待会儿可别眨眼。” 四个人跑得快,赶在了围栏最前边的位置近距离观赏。 月上柳梢,打花人赤膊上阵,一挥棒一敲打,伴随排山倒海的欢呼尖叫,靠着先人天马行空的浪漫想象,硬铁炼化成柔汁,星光在半空炸开来,腾跃高空之上绽开繁华的花蕊,纷纷扬扬一落而下,溅在地上的几秒有如黄金绸缎铺了一地。 打花人站在中间,沐浴在金光之下,在那一刻,他们仿佛是世界的主角。 拥挤的人海里在铁花迸溅之时爆发出乱象。 一群人追着一个中年人往人堆里跑,大多数人都在惊叹于铁花的壮美,浪潮迭起的欢呼叫绝淹没了追逐的惊慌尖叫。 第二棒在即,宋纯眼神期待,对凌乔说:“刚才我忘了录视频,等一下我……啊——” 凌乔瞳孔放大,失声大叫:“宋纯!”他伸出手要去拉宋纯,却连她的衣角也没有触碰到。 锋利的刀刃抵着宋纯脖颈,像条冰冷的毒蛇吐着蛇信子。 中年人挟持宋纯跨过围栏,恶狠狠撞开打花人,装满铁水的柳木勺掉地,猩红的颜色没有在天上炸开时绚烂的金花好看。 上一秒人群还在欢喜的庆祝春花节,下一秒已经成了犯罪现场的目击者。 一群人冲过来和中年人对峙,其中两个人宋纯认识,是他哥哥的同组人员小陈和师父老吴。 便衣警察们试图稳住中年人的情绪,老吴经验丰富,稳声和他商量:“你先别激动,先冷静下来,对,先不要激动,先不要伤害这个小姑娘。” 宋纯不敢出声怕惹恼了中年人,她浑身都没了力气,只能靠被中年人拖着双肩才能不跌倒。 人在恐惧时会不由自主的闭眼否决一切景象,宋纯闭上双眼,畏惧的情绪不由自主涌上,化成控制不住的眼泪。 冰凉的触感远了一些,老吴还在试图和中年人商量,宋纯试探性睁眼,老吴一边安抚中年人一边悄声上前。 宋纯的心跳本来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