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迹的只是耕种所用的那些驽马黄牛之类的大型牲口也就罢了,”容时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那还可以说是与村人不再务农是同一原因。可现在,连那些鸡鸭猫犬蛇虫鼠蚁也统统不见了,这却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这邪气侵染的可不止是人类,这些普通的动物也是会被其污染的啊!” 听得此言,想到那有可能比本地的人口数量还要多得多的各种动物们,颜珂不禁瞳孔一缩,冷汗潺潺而下。 * 这边厢,徐开下得矮山来,在暗处挑挑拣拣了许久,这才坠上了一位老妇。 这老妇却与白日里一直在村中游荡的村人不同,是从村外林中走出来的。手上挎一陈旧的竹篮,看着像是去那林中采集了山珍野菜的样子,竹篮中却被一块蓝布覆盖着,看不出具体是何物,只能看到似是一圆形的物体,看个头约莫有西瓜大小。 这老妇入了村子就径直走向靠近村子边缘的一座破旧的土房。 徐开打眼看去,这土房却比村中常见的那些要潦倒一些。能看出当初也是用夯实的土砖砌成的,但是估计很久没有经过修葺,上沿已经在风吹雨淋中融化倾塌了一些。有一侧的院墙已经倾塌了一半,另一半也略有些倾斜,此时正被几根破木支撑着,勉强维持住了院子的完整。 房顶覆盖的稻草也已零零落落的,有些都发霉破败变成了灰黑色,每有大风吹过,那房上的稻草就被吹拂的更加零散,不停地簌簌而落。 那老妇慢慢走到这院前,像是终于到达了终点似得将那手中的篮子放到了门前地面上。锤了锤腰,摩挲了一下刚才一路挎着篮子的手臂歇了一会儿,这才从腰间摸索出钥匙,蹒跚走上前去,凑近了那院门上的锁头,眯着眼睛看清那锁眼后将手中的钥匙插了进去,旋转着卸下了那院门上的扣锁。 徐开透过那倾塌了一半的院墙向内看去,那老妇打开院门之后,随手将那扣锁挂在了门后,便回身再次提起了那竹篮,一边往院内的土房方向走,一边开口呼唤道:“老头子,我回来了,起来吃东西了。” 徐开眼珠一转,闪身从院门倾塌之处翻入了那小院,钻到那房后与后墙的间隔之间,透过破出几个大洞的木窗向内窥探。 那老妇推开屋门,外间的阳光透过大门射入,房中这才亮堂了一些起来。 这土房也分为里外两间,徐开此时正在窥视的窗口就位于外间的后墙上。 外间之中,靠墙摆着一张破旧的木桌,一只桌腿短了一截子,用几块石头垫在下面支撑着。木桌因为这一边不相称的桌腿略微倾斜着,桌前放着一原木色的条凳。这两样家具颜色不一,显是有着不同的来历,主人家也并未嫌弃他们不同的质料颜色,只是为了实用将它们放在了一起使用。 此时,那老妇就将那手中提了一路的竹篮重重的放在了那木桌之上。 右边隔着一道门帘,有一黑洞洞的内房入口。那内房中的窗户紧闭着,没有一丝光线透入,门中黑洞洞的,在这大白天里都显出一片幽深昏暗来。 只见那老妇放下了那竹篮便一步一蹒跚的走向那内室,徐开耳朵一动,只听得那内室之中随着那老妇走近,开始有一道越来越大的喘息之声响起。那喘息之声间隔极大,一呼一吸间像是拉动着一个巨大的风箱。 那老妇却似毫无察觉,一边走进房间一边抱怨道:“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懒了,吃个饭还要我端到你面前不成。” 随即,徐开只听见一阵细碎的奇怪声音响起,像是皮肤拍打之间的“噼啪”之声,而后,又有什么东西拖在地上移动的声音。 随着这一阵奇怪的声音慢慢接近,那老妇掀开帘子从房内走出,她的神情无奈中还带着一些关切,转头对着左边说着什么,而在她的左臂之中,却搀扶着一个已看不清人样的可怖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