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京城还有哪家赌坊值得一去?” 张裕没想到这女官问了一个跟案件无关的事,心中暗暗嘀咕着:“果然,女人就是好糊弄。”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京城内大大小小的赌坊,如数家珍般介绍着各种项目,细小的三角眼不断上扬,颇为兴奋。 秦书亦弯着清澈的杏眼,好整以暇的听完这段冗长无味的描述,拍了几下手。 “不错,请张公子再讲述一遍案发当晚赌了几局,具体输赢。” 张裕傻了眼,这女人怎么还翻来覆去的问。 他硬着头皮回想刚才话,绊绊磕磕地讲述着。 讲道一半,秦书亦大喊:“停!” 张裕讶然,秦书亦冷下了眼眸,似笑非笑地朝着张裕开口:“张公子,说吧,偷的东西,藏哪里了?” 其实,叶尚书并没查到书房内到底丢失了什么,他当晚带着家仆赶到时,整个书房已是一片狼藉,卷轴书籍,字画满地都是,无法分辨到底丢失了什么。 但是贼人没有偷字画,明显不是冲着钱财而来。 秦书亦见张裕闭嘴不言,吩咐了一声狱卒。 狱卒心领神会,将张裕拽到木架上绑了起来,手腕、脚腕皆被麻绳紧紧地束缚着,张裕惊恐地叫喊道:“你要干什么呢!臭女人!是想对本公子动用私刑吗?” “本官从未说过不会对人用刑啊。”秦书亦起身,走到了张裕面前,饶有意味地平视着他。 “你这小小的六品官,敢对皇城脚下的县令之子用刑,我要去御前告你!” 秦书亦没接话,娇嫩如葱般的手指,拿起一旁烧得赤红的烙铁,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近张裕。 张裕满头落汗,眼球颤动着,皲裂的嘴唇微张。 当烙铁距离胸前一寸之余时,他大喊着:“我说!我全都说!请大人高抬贵手!” 秦书亦早已料到他会这般反应,根据她的观察,这张裕必然是隐瞒了什么。 那躲闪飘忽的眼神、扣在胸前的双手、大拇指来回搓动的坐姿,暴露了这个男人胆小惜命的本质。 她舒畅地大笑了一声:“早说嘛,张公子。”顺手将烙铁放了回去。 张裕全身颤抖着,在烙铁接近时,已被吓得失禁。他张嘴哆嗦道:“是、是薛子聪!他要盗取兵部叶尚书家中幽州和灵州的兵防图!” “什么!”秦书亦彼时大惊失色,“他偷这两处的兵防图有何用?” 十年前,朝廷前后出兵三次讨伐突厥,突厥投降大周十余万人口。而幽州和灵州是突阙那些投降大周的残余部落所居之处,由大周所派官员到当地进行监管。 现如今,这些突厥人早已与大周建立了平和友善的关系,连圣人都准予了不少突厥人来京任职。 “我不清楚那小子要做什么,他只与我提过他想要得到这两张兵防图。那晚他约我同去叶尚书家,要我去帮他在书房外盯梢。” “而他会拿出一百两银子与我作为交换。” 秦书亦没想到审出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但却有好几处不符合常人的思维逻辑。 “那薛子聪为何还要留下那个写满罪证的折子?还连累着其他两人混淆视听?” “总不会是自己供出自己,又死不承认吧。” 张裕摇头,肥硕的下颚也跟着颤动着:“这我确实不知,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一百两银子现在还在我寝室的床榻之下,秦大人,你可以去搜。” 秦书亦背过手,在这火光明亮的牢狱中来回踱步,以她的经验来看,张裕此刻不似撒谎,可薛子聪昨日的说辞和神态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其中必有蹊跷。 “你可知,这两张兵防图被薛子聪藏匿在了何处?”秦书亦站在张裕面前,蹙着眉。 “那日,我和他得手后一同去了苍暮山半山腰的一处空地,他从前经常去那边跑马。那两张图被他放在了空地边最大的槐树下。大人可以带人去找找看。” 秦书亦闻言,嘱咐了一下狱卒,而后立刻提步出了审讯房,向着狱外匆忙而去。 她急匆匆地踏进讼棘堂,寻找着陈渊的身影。 “陈少卿去哪了?”秦书亦拽住一位身着大理寺吏服的人问道。 “刚才见陈少卿去了寺卿大人的房内。” 秦书亦几乎是用小跑地赶至寺卿的房门处,一丝丝细汗沿着光洁的额头顺着鬓角的发丝低落在衣领处。 她敲了敲门,站在门口平复了一下呼吸,随后一位苍老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推开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