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壮汉和程南双分开,壮汉的手上已经被咬出了血,可以看出程南双是下了死劲。 尝到了血腥味后,程南双才从方才那激愤上头的情绪中逐渐清醒了过来。 他一见到身边是顾衣,一路的委屈和害怕都瞬间释放了出来,根本没顾上自己身上脏的要命,整个人都挂在了顾衣的身上嚎啕大哭。 原本有些生气的壮汉见他哭的这么伤心,倒是莫名有些心虚了起来。 “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解释,谁知道他见我就咬,我只能……”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顾衣的脸色,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公子没事吧?”顾衣转过头去问。 程南双抽抽搭搭地抬起头,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立马撒开了抓住顾衣的手:“没事。”随即又问,“顾衣你没事吧?” 顾衣摇了摇头。 两人不过说了两句话,那边的壮汉就有些着急了起来,眼神不住地朝门外瞟去,又看看顾衣。 顾衣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先让程南双去换衣服,自己跟着壮汉走到了院子里。 “说吧,你们老大是谁,要我怎么救她?”顾衣问。 壮汉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老大往日不住这条街,但每周固定的时间,她都会来这儿见我们,这周她本该昨天就来的……”说到这儿,壮汉也有些汗颜,“昨日和你们撞见的时候,我们正在讨论如何筹钱,好去救她……” 顾衣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所以,你们并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壮汉连忙道:“但是她肯定是出事了!老大最守承诺,也很是看重我们这些兄弟,不会突然抛下我们的。 “顾衣!”房里传来了程南双的声音。 顾衣抬头看了看天,快速问道:“你可知你们老大平日里都住哪里,出入什么地方?” 壮汉道:“倒是知道住所……” 顾衣打断他:“今夜子时,在院外等我,你带我去。” 说罢没等壮汉回答,便回了屋,自然也没看到壮汉欲言又止的脸色。 - 子时,月上中天。 顾衣确认程南双已经熟睡,和守在院子里的瘦猴交代好,便跟着壮汉出了门。 扬州有宵禁,街上空无一人。 顾衣一身黑衣,动作轻便,如同暗夜里的精灵,壮汉虽然有些武功底子,但却无法像她那样悄无声息地快速移动,跟的颇有些吃力。 穿过灯笼巷口,往南一路而去,两边的宅子逐渐变得富丽堂皇,街道也干净宽敞了起来,顾衣觉得有些不对劲,立马停了下来。 壮汉好不容易跟上她,见她停下,连忙抓紧时间喘两口气。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顾衣问。 壮汉点了点头。 顾衣有些疑惑。 看样子,住在这片的人应当非富即贵,扬州虽然富商众多,但官商有别,这样的宅子应当不是商人能住的……莫非是当官的? 若真是这样,当官的会和壮汉这帮地痞流氓牵扯到一起? 壮汉喘匀了气,见她还不走,只能低声解释道:“就在前面了” 她示意壮汉带路,壮汉带着她又走了一段,绕到了一处宅邸的后门。 竟是知州府。 那个一心为民,政绩卓越的钱知州。 他竟然和扬州的地痞关系匪浅,甚至还被称为老大? 顾衣抬起头,知州府外墙高耸,墙上还插着碎石瓷片,普通人根本无法攀爬。 “就是这儿。”壮汉自顾自地在墙边翻找着,突然眼前一亮,“找到了!这儿有个狗洞!” 说着,他扒开墙边杂乱的草丛,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来。 壮汉兴奋地回头去看顾衣,却发现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茫然地四处看看,这空荡荡的大街上,确实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顾衣呢? “进来。”正当他疑惑的时候,顾衣的声音却从狗洞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壮汉低头一看,顾衣已经站在了墙里面,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赶忙往里爬。 是啊,他怎么忘了,这墙壁对他们来说翻不过去,对顾衣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们老大既然是知州,为何要从后门偷偷摸摸进来?”顾衣问。 壮汉神情又吞吞吐吐了起来。 顾衣看过去,他才说道:“其实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