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程南双没来得及反抗,人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早知道直接打晕了,我还跟这小犊子废什么话……嘶,牙口真硬啊。”壮汉一把把程南双扛在肩上,摔着被咬破的手快速消失在了巷子深处。 一炷香堪堪燃尽,瘦猴脸上的汗像是水流一样哗啦啦朝下流,眼看最后一点火光熄灭,他双腿一软。 完了! 顾衣看着巷口,神情中的焦灼并未比他少一点。 时间到了,人却没有回来。 程南双还安全吗? 是被官兵抓住了,还是被那壮汉掳走了? 顾衣咬牙。 先解决掉手上这个,再去追那壮汉。 她抬起手中的剑,眼看就要抹上瘦猴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两个身影从巷口猛地冲过来,滚在了地上,正停在了顾衣的脚前。 壮汉喘着粗气:“人……人带回来了……” 瘦猴紧绷的神经一瞬间松下来,眼泪都下来了:“你……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老子,老子都要吓尿了……” 顾衣立马手一撤,顾不上那边哭成一团的瘦猴,快走两步,扶起了滚在地上的另外一个人影。 正是程南双。 他被打晕了,翻着白眼,脸上满是泪痕,衣服也破了,还沾满了烂菜叶。 顾衣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确认了他暂时没事。 “算爷看走了眼,你这小兄弟,还算有点骨气。”壮汉把鼻涕眼泪糊满了脸的瘦猴推开,喘着粗气说道,“他竟然往回跑了,想必是想要回来救你,若不是这样,我还真没法及时把他带回来。” 顾衣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欣赏和感谢,好像完全忘了威胁他的本来就是顾衣。 顾衣将程南双扶起,让他靠坐在墙边,心里有些异样。 程南双是个纨绔小少爷,她在府中做死侍多年,对这一点知道的很清楚。 从接下任务到帅府灭门,这小公子成功地表现出了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顾衣也习惯了保护着他,让他躲在自己身后。 但……这样的程南双竟然试图回来救她? “少爷,你不应该回来。”顾衣低声自言自语。 “什么?”壮汉以为她在和他们说话,没听清,问道。 顾衣回过头来:“你们想要什么?” 壮汉和瘦猴一愣。 他们主动去救程南双,确实是对他们有所求,但却没想到顾衣会这样大喇喇地直接问出口,两人一时都有些语塞。 顾衣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们,仿佛能看穿他们内心的想法。 壮汉和瘦猴对视一眼,轻咳一声:“大家都是爽快人,我也不绕弯子了。”他坐起身来,换成了跪姿,“还请你们救救我老大!” 这倒是有些出乎顾衣的预料。 初见时,这壮汉似乎是那一帮混混的头目,她也一直以为瘦猴口中的老大值得就是他,但现在壮汉却开口让她救救老大,这老大另有其人? 她和程南双现下自身难保,更别说去救别人,就情势而言,她应该立刻带着程南双离开扬州,去往下一座城,而不是冒着被抓住的风险留在扬州,帮一个不认识的人。 她本该立刻下决定。 她是一名死侍,保护小少爷,完成任务,是她唯一应当遵循的宗旨。 但不知为何,顾衣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程南双一边哭一边回头找她的场景。 “好。”顾衣听见自己说,“我帮你们。” 壮汉一喜,又是一顿:“那个……这事儿,这小少爷?” 顾衣道:“找个地方安置他,此事不用告诉他。” 壮汉连忙笑起来:“哎,放心,咱们在这扬州暗线多的是,保管给你把小少爷看的好好的。” 日上中天,壮汉和瘦猴在前面开路,顾衣带着程南双乔装打扮,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 一路上有惊无险,顺利到达了灯笼巷。 灯笼巷似乎是扬州的贫民区,两边多是门庭简单的破落院子,许多穿着粗布麻衣的洗衣妇和身穿短打的劳力来来往往。 四人站在这条巷子里,倒是一点也不突兀。 “就在前面!”壮汉引着他们穿梭在两边人家晾晒在外面的衣服和酱菜缸,终于停在了一个与周围别无二致的院子门前。 “这儿安全地很,你们先在这儿休息。” 顾衣审视地四处看了看,确认了此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