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让开,我走这边。” “哟,姚大人的车驾呀,你回京任职啦?边界上的异族小娘子不要啦?哟,夫人在呢?” “你家马窜稀啊,小鸾你回头给人家瞧瞧,也复习一点司马技能。” 每走到一处,附近的贵人们都要从帘子里探出头来看他们,有赞叹有揶揄,白眼也对上了好几十双。 眼看着寿王府近了,阙蓝终于舒一口气,笑着对恋人说:“你可少说点话吧。” 王府三年没住人,这次寿王回来又日以继夜地赶工将门头瓦片地面石板全部换了一遍,门槛外面全换成了有自然花纹的岩板,不规则的缝隙间都填入了融化的黄金,远看就是斑斓的岩板裂开了露出了满地黄金的感觉。 最后一个马车晃得厉害,李千沛翻了跟头落到台阶上,双手接住徐一品,再去接阙蓝,借机在他腋下挠了挠。 门外接待引客的管事和小厮加起来有二十几人,轮换着带客人入府,徐一品从容地从身上拿出帖子递给其中一位。 “玉龙将军府,三位,两位带路。”管事拖着腔调喊一声,便出来了两位小厮引路。 “带什么路?这宅子我比你熟多了。”李千沛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抬腿就往里面去。 上次来的时候你家殿下光着半拉屁股,被老子吓得魂都掉了。 “将军留步,武将需要卸兵器,按寿王殿下的意思,您与两位公子要分开进府。”这管事看上去年轻,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令人很难生气。 “分开,为什么?”她反问一句,便将阙蓝和徐一品一边一个挽住,她今日并未带佩刀。 “进门分了东西两侧,西侧是男宾,东侧是女宾,殿下的意思是……” 李千沛压根不给他说完的机会,转头三人就进门转向了西侧。 “晚上等人都走了,我拿凿子你拿锤子把这地板全给敲了。”她说得大声,阙蓝在身边笑着应下。 “将军……”管事几步跟上她,疑惑地看着她身后空空,除了三个人之外,什么都没有。 “干嘛,我来寿王府还要给他带礼物啊,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徐一品无奈地笑笑,从斗篷里掏出一个七彩锦盒,双手奉与管事,说:“小小薄礼,赠与殿下。” “是什么?”李千沛比管事更好奇,还没看仔细就被徐一品推着进了门。 一看就知道寿王在河州没少操办这样的聚会,因为下雪的缘故,步道上全程搭建了弧顶竹架子,顶上是杏黄色的绸子顶棚,化掉的雪水沿着绸子的边缘滴到步道两侧。架子上没几步就悬挂一个熏香炉,比灯笼都密,这府上出去的人都香透了。 “所以是什么啊?” “小色宁寺赤巴上师的小法器。”徐一品说得淡淡,嗅了好几口香味,“还是殿下品位好啊,这降真香可比凤池山用的好多了。” “这全天下最贵的降真香多少钱?赤巴上师的法器又多少钱?” 徐一品眉头一皱,“玉龙怎么回事?老说钱……给你留着黄教法器有什么用?不是因为寿王我才送,全然是因为做不出来吃白食的事。” 他说完,摇着空空的折扇走到了前头。 “看吧看吧,还是徐大人会治你。” 身边陆陆续续走过去几位大人,与李千沛草草招呼了两声,她忽然说:“待会要是碰到薛同舟,我可得好好给你出口气。” 阙蓝脸色一暗,淡淡地说:“不必。今日来凑这个热闹的少说也是正五品往上的命官,显赫的门阀巨贾,你让薛公丢了面子,这梁子便解不开了……他是对玉字军有恩的人,我回避他就可以了。” “啊!” “怎么了?”阙蓝拉她的手一用力,侧身挡到了她面前。 李千沛从背后抱住他,喃喃地说:“怎么世上有这样好的小鸾……” “撒手。”他推开她,“不要闹了,今晚绝不是个简单的晚上,你虽不怕被人闲话,也多花点心思在诸位贵人身上,或能看出些什么来。” “好严肃哦。”她抱怨,在空中踢了踢脚,靴子内的匕首露出一个头,她顺手按了回去。 步道上的来宾都走到他们前面了,阙蓝举起一只手,用宽大的袖子遮挡,埋头在她鼻尖啄了一下,趁她还没回过神的刹那,又在嘴唇上用力亲了亲,最后快速恢复正常,“这能管一会了吧?” “一小会吧。” 步道尽头右转,与李千沛记忆中的结构一致,府中间有一个长条形的水池,将整个王府隔成了东西两面,水池宽阔,中间有三座拱桥连接,如进门的管事所说,他们西侧这边一眼望去全是男人,老的少